大頭鬼拉出一個火爐，生了火，鋪開毯子，赫琳趴在上面，脫掉衣物身上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字。
潘化自覺地轉過了身，我臉色陰沉：“怎麼回事？你們跑出來後都發生了什麼事？”
大頭鬼拿著毛巾擦身上的字：“那天晚上，我醒了過來後，就發現她躺這了。”
“但因為天快亮了，我只能躲起來，第二天晚上再來，她身上發燒得厲害，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跑到醫院，看著醫生怎麼給生病的孩子抓藥，我就拿多少藥。”
“燒了三天，才下，她說什麼都不肯走，說是你會過來找她的。”
我坐在紙箱上，不敢再站起來，實話說，看著她這個樣子，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反應的，我坐著，至少也不會那麼明顯。
“所以就一直在這幾個月？”
“嗯，因為那幾個流氓，每天都有好多人過來找赫姐，我會把他們都趕跑，我沒有害人之心，但白天，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嗯，知道了。”
“每天晚上我來的時候，你知道這裡是什麼樣子嗎？沒吃的，我就到飯店，超市雖然是偷的。”
我沉默不語，是我來晚了，耽擱了幾個月，才過來找她，這個苦命人。
“她現在很怕男人，第一眼見到你，才會是這個反應。”
“那她之後該怎麼辦？”
“赫姐乖，穿好衣服。”大頭抱著短袖，和棉襖給她穿上。
赫琳乖乖穿好後，流著大鼻涕，傻笑道：“嘿嘿，大頭，你真好！”
“嗚！嗚！嗚！飛機導彈，啾啾啾！”赫琳嘟嘴，舉著飛機，配著音。
大頭很配合地捂著胸口一聲慘叫：“額！我死了。”
大頭倒在地上，赫琳連忙扔掉飛機，抱著大頭哭著喊：“大頭！大頭！你別嚇我，我再也不用飛機導彈打你了。”
大頭睜開眼，拍了拍胸口說：“我哪會死呢，我說了照顧你一輩子呢。”
赫琳破涕為笑，緊緊抱住大頭，生怕它下一秒就會離開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老大，能治治赫姐嗎？”潘化帶著希望問我。
大頭鬼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我說：“不了，你看她現在笑得多開心啊，那是之前沒有的。”
看著赫琳坐在紙板上，高舉雙手，就如同孩童般的天真嬉笑，潘化和大頭鬼也打消了這一個念頭。
是啊，她開心就行了，還有必要找到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嗎？
我看著赫琳留給我的紙，上面寫的是她知道她自己能清醒的時間不多，她想，如果我能找到她，能不能把她送到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我把紙揉成一團，鬼使神差，我又摸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大頭，你對赫琳什麼感覺？”我問。
大頭猛地羞紅了臉：“額，那個，那個。”
大頭，至少要比大多數人品行都要好，至少，它是懷著愛慕的心情，這幾個月它都沒有乘人之危。
我把口袋裡的四枚銅錢扔到一邊，厭勝術，我也會，這四枚銅錢，不是活人用的，而是古時候，人死後，鑄的陰錢。
連線鼠腸，扔到房間四角，長時間會敗壞屋子主人的氣運，削力短氣，血萎多忘。
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簡單就殺了黃老闆，不過這東西不能帶在身上時間長了，要不然持有者，會六極上身的。
“頭子，你看她都這樣了，我帶你們去個地方，你能照顧她一輩子嗎？”
大頭心中做了一番思想活動後，語氣堅定地說：“我能。”
我暗笑幾聲，涉及一輩子的事，哪有那麼快就有了決定。
“去長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