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另一個老人,小聲問:“您今天和樊叔怎麼了?天那麼冷還在這躺著?”
老人說:“這不是好不容易出了個大太陽了?曬曬舒服。”
老闆問:“最近怎麼沒見您出去遛彎了?”
老人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說:“哎呀~不知道怎麼了我,這幾幫日子,一走路波稜蓋就疼。”
“啥感覺?”
“就跟腿長了個刺一樣,刺疼刺疼的。”
老闆關切地說:“走去檢查檢查,我看,弄不好長了個骨刺了。”
老人哦了一聲:“行吧,改天去看看吧,人吶,上了年紀老是瞌睡,我睡了。”
老闆點了點頭,老人睡著了,挺快的,幾乎是閉上眼就睡著了,老闆走到屋子裡抱出兩個毯子給他倆蓋好。
我們跟著老闆走到供堂裡,廟裡的雕像並不多,只有三個,中間是個觀音雕像,穿著水藍色長裙,盤著頭髮,低眉垂目,慈悲相。
左邊一個怒目金剛,左手舉著降魔杵,右手就要拍著腰間的小鼓,單腳立地,青面獠牙,頭髮彎卷往後面倒去,嘴上咬著一個圓形項鍊。
右邊不動明王坐在火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右手拿寶劍放在大腿上,劍尖指著上方,左手拿著罥索,揹負烈火。
老闆對著三位雕塑行禮,張啟明和王楠也是跟著行禮,我和趙雲菁在一邊看著,我倆都是道家子弟,再去拜別的宗教神像,實在是說不過去。
我們幾個人坐在院子裡,我問老闆:“老闆,你知道羊大仙嗎?”
老闆低著頭想了一會說:“不知道,等他倆醒了後,你問問他倆,這二位年紀大,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我看著二位老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我們五個人揹著籮筐往山腳下的菜地裡挖菜了。
王楠揹著籮筐問:“為什麼非得過來摘?買的菜不行嗎?”
老闆挖出一個野菜放到背後的籮筐裡說:“你不知道,吃野菜對身體好啊!”
王楠問:“為什麼自己家種的菜也叫野菜?”
老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額,額,不知道,從小家裡的長輩就這麼叫的,我也是這麼叫的。”
我們幾個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說:“王楠,你別接著問了,再問,你都能問到為什麼太空中有那麼多行星了。”
“對啊,為什麼?”
我沒有接著搭理她了,一路上她就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看到什麼東西都覺得新奇。
我小聲問張啟明:“王楠是什麼人啊,怎麼什麼都那麼好奇?”
張啟明小聲說:“她沒進組織之前是個苗疆的蠱蟲傳人。”
我一臉詫異,我只不過隨口問問:“你怎麼知道的?”
張啟明開擺起來了:“不會吧,不會吧,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吧。”
我真是對他無語了,突然就開始不正經了:“你又沒跟我說過。”
張啟明清了清嗓子說:“咳咳咳,說真的,你人挺好的。”
我拿了筐裡的一個凍梨(事先解凍過的,老闆怕我們口渴,特地給我們每個人放到筐裡幾個)扔給他:“哦?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覺得我自己人很好,我甚至認為我這個人很複雜。
張啟明接過啃了一口說:“我看人很準的,你要來苗疆做客,我給你當導遊,怎麼樣?”
“以後肯定去。”
“行,到時候請你吃正宗的糯米飯,酸湯魚。”
我有些饞了,我其實挺喜歡美食的,我國的美食太多了,大多數人窮盡一生都很難品嚐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