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躲開了,司機臉色稍微緩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碰著你吧。”
我還未完全回過神:“啊?沒事沒事。”
司機語氣有些軟:“在工地幹活多長點心眼,要不然出個什麼事就完了。”
老頭坐在一旁的沙堆上,摘下自己的紅色棒球帽扇著風:“你挖土用在這過?剛才也沒見你鏟子慢。”
“我,我告訴你啊,你別瞎說,這種話以後少說。”
老頭把臉別到一邊,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我就是瞎說的嘍。”
司機嚥了一口氣便離開了,我蹲在上面笑了笑:“好端端地幫我說什麼話啊?”
老頭擦了擦汗:“別看他多關心你,誰知道他是怕碰著你有什麼責任,當然也有為別人著想的原因吧,但是肯定是先操心自己的啊,天熱,他自己也犯懵,別在意。”
“哦。”
“嘿,那小孩。”一個穿著灰衣服的老頭揹著手喊著。
我扭過頭:“怎麼了大爺?”
“怎小就幹這?”
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嗯,掙點零花錢。”
他笑了笑:“哎,學習怎麼樣,不好好學習,先想著這,老大精老二不精,我說了對不對阿孩。”
我微微皺了皺眉,不奇怪,工友們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他知道不奇怪,但是這種行為就相當於,罵你sb還讓你承認,誰能受得了?更何況他並不是工人,可能是溜達溜達到這。
“額......”
老頭豎起大拇指:“怪不得您不去公園遛彎,跑這啊,合計是看不上啊,這麼會說話,肯定也是退休大老闆吧,來這跟小孩要上畫面了。”
他並不爽快:“原守峰,有你事沒有。”
老頭也不想悶著頭:“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去找保安說你打擾施工。”
他噎住了,冷哼一聲,灰溜溜地走了。
我感到幾分驚訝看著他,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他什麼名字,這幾天雖然都在一起幹活,畢竟小輩問長輩名字,不太禮貌,不過他這個年紀,脾氣倒是熱心小老頭。
下班之後,累了一天了,大多數都是喝喝酒,帶著醉意就去睡覺,醒來再接著迎接新的一天。
一喝酒,那群人便是有什麼說什麼。
李叔抱怨著今天中午的事情,說小馮和工頭說想讓李叔給他家乾乾活,畢竟三個人都是同一個鎮子上的,也認識很多年了。
工頭倒是很熱情張羅著這件事,但是李叔不太願意,不過又不好直接說。
就像是上一次他去給自己侄子家幫忙翻蓋房子,結束後,他侄子硬塞給李叔錢,李叔不想要,但是還是硬塞給他,其他人也是這樣,唯獨小馮不是這樣。
說著說著,李叔講起了前段時間的事情,當時小馮家的大門想要翻修,李叔去了,喊了施工隊,一天肯定幹不完,因為小馮想把前門牆砸了,重新砌一個,所以也花費了幾天。
然而有一天當時小馮上午沒在家所以,只能下午來,當天一共就幹了兩個小時,小馮想不給錢,意思就是時間短,就當是來串忙了。
李叔自己倒是沒什麼,但是問題是那施工隊都是自己的工友,按小時算錢的,結果他這樣,讓他怎麼給自己的工友交代?雖然最後自己的工友說沒事,但是因為這件事,還是讓他覺得裡外不是人。
而且小馮每次有活就讓他來,次次都是一個星期十來天,誰願意啊?要是李叔自己的話,小馮肯定是不會給錢的。
說到這,李叔臉色通紅,手中的酒杯晃晃悠悠地按在桌子上:“他說的他為別人著想,但是他為我著想沒有?老是熱情拉火的,他都不是幹家,不知道情況別很張羅,我去,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