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蒼很瞧不起唐敬,這要是他的兒孫這麼成器,他做夢都得笑醒,結果唐敬這老東西竟然對唐逸棄之如敝屣!
真不知道他那個陰險的大兒子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唐敬那邊我已經敲打過了,就看唐敬懂不懂朕的心思了,他的心思要是一股腦都在大兒子身上,那朕也幫不了他。”
炎文帝輕嘆口氣,這個少年的確很讓他欣賞。
但欣賞歸欣賞,他也不能插手臣子的家事。
要是唐敬不能理會他的意思,依舊和唐逸對著幹,那將來後悔的必定是這老東西。
“這小子是個人才,陛下為何不直接培養?”老王爺有些疑惑地看向炎文帝。
皇帝既然這麼喜歡唐逸,直接給他個官做做,培養成心腹不就可以了?
“還不是時候,火候還不到!”炎文帝搖頭。
隨即,炎文帝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笑道:“再等等吧,現在他詩仙的身份,目前就只有咱們幾個人知道。”
“而孔家那妮子,為了阻止朕指婚,自己要搞個什麼沈園詩會。”
“朕倒是覺得,這倒是個好機會。”
老王爺和狄蒼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炎文帝的意思。
如今科考剛過,金榜題名的學子都在等朝廷給補缺的機會,要是直接讓唐逸做官,肯定會讓天下學子所不滿。
但如果唐逸能在沈園詩會力壓所有人,名動天下,那就不會有問題了。
“哎呀,最煩這些彎彎繞繞了,讓人頭暈,直接一點不好嗎?”
狄蒼煩躁地揮了揮手,轉身就往外走:“隨你們怎麼玩吧,老臣先不和你們聊了,哈哈,老夫先去狀元街踩那群老傢伙去!”
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踩那群文官更帶勁?
……
狀元街!
此時,追了梁紹一路的各家僕從,也都相繼回到了狀元街彙報。
戶部尚書劉溫,刑部侍郎趙軻等人聽完下人的彙報,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了。
“梁紹,平遠伯的敗家兒子,大字都不識幾個,你們是怎麼將他錯認成那個能寫《滿江紅》的斯文敗類的?”
劉溫臉色鐵青,敢給武將寫詩詞的文人,都是斯文敗類。
更丟人的是,動用權利找了兩天,沒有將這敗類找出來就算了,今日還被人給耍了。
“是有人說他是詩仙,而且還丟擲了‘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這樣的名句,所以大家才對他深信不疑。”
趙軻冷聲說道,他堂堂刑部侍郎,審案查案的高手,竟然連這種小手段都沒看穿,就那麼被人給耍了。
“這詩不是出自梁紹之手,應該是那個冤枉他的人……那個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唐敬沉聲說道。
只有那個寫《滿江紅》的詩仙,才有這種水平。
而他們,竟然讓那傢伙在眼皮地下溜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憤怒,唐敬問道:“查了嗎?這麼多人看著,總不能連當時和梁紹接觸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話落,唐敬便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目光都極為怪異。
“和我有關?”唐敬心頭猛地一跳,總不能詩仙是他的畫兒吧?
趙軻冷笑一聲,道:“我問了那個被梁紹收拾的老乞丐,他說梁紹在逃跑的時候,罵了一句唐逸,你大爺!”
唐逸?
那個懦弱的傢伙?
“不可能!不會是他的!”
唐敬沒有半點猶豫,幾乎下意識地否定:“不會是他!我這兒子懦弱無能,在我大兒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他能有心氣寫這等詩?即便有心氣,他也沒那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