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憤怒,這次國債風波,牽扯了他手底下的很多官員。
大家都不想還錢,都哭著沒錢,他能怎麼辦?
自己的臂膀,只能自己護著。
顧城雖然不是他授意殺的,但做假賬的顧城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唐逸這廢物,現在湊什麼熱鬧!
“殿下,奴才剛想稟報您呢,蘇千戶剛從顧府出來,就直接來東宮了,現在正在外面等候。”洪竹恭敬說道。
“讓他滾進來!”太子一揮手,冷聲喝道。
洪竹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很快,便將蘇狂帶進了大殿。
“蘇狂,你最好給本宮解釋清楚,宮裡傳出來的案子已破,是什麼意思?”
太子站在窗戶前,目光盯著皇宮方向,聲音冰冷無比。
蘇狂恭敬拱手道:“殿下放心,這不過是寧川和唐逸的障眼法罷了。”
“按照殿下的意思,臣已經將現場全部破壞了。”
“寧川和唐逸找不到任何線索,便說已經找到兇手了,臣弄得遍地狼藉的東西,全都是證據。”
“他們是想打草驚蛇,讓人去銷燬他們所謂的罪證。”
“到時候只要將人抓住了,那就是他們苦等的線索。”
太子聞言臉上的冷峻迅速消散,嘴角重新掛上了淺笑。
他當即轉身抬手示意寧川坐下,道:“也就是說,這所謂的案子破了,不過是假訊息是吧?”
蘇狂端起桌上的茶杯敬了一下太子,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嘴角的笑容便變得狠戾起來。
“殿下說得沒錯,是假的。”
“這也說明寧川和唐逸,已經黔驢技窮了。”
蘇狂放下茶杯,恭敬拱手道:“恭喜殿下,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等陛下給的破案期限一到,殿下便能一箭三雕。”
“哦?哪三雕?”太子眼睛眯了起來。
蘇狂臉上充滿自信,道:“一,掃除寧川,寧川是陛下的心腹,殿下將來想要掌控錦衣衛,寧川就必須死。”
“二,殿下為群臣掃除了障礙,讓群臣在戶部的賬成了呆賬爛賬,陛下想要查也無從查起,他們必定對殿下更加忠心。”
“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三點。”
蘇狂笑容中帶著自信和得意,道:“燕王蕭棣。燕王蕭棣在朝堂沒有根基,但其軍中支持者卻甚多。”
“而臣與一處有賭約,戶部的案子誰先破了,對方就得圍著城裸奔一圈。”
“燕王要是脫光在城外裸奔一圈,那就是整個京都的笑話,皇族的恥辱。”
“那他,將與那個位置再無半點關係。”
太子手猛地一頓,杯中茶水溢位。
他原本帶著笑容的臉驟然僵硬,猛地看向蘇狂,目光變得森冷而嚴厲,充斥著打量和審視。
蕭棣,雖然在朝中沒有根基,但在軍隊中有很高的威望。
如今拱衛京都的京軍中,有很多將領都和他有關係,曾在邊境和他一起殺過敵。
現在,蘇狂竟然說能毀了他?
太子目光冷冽地盯著蘇狂,蘇狂臉上也帶著笑容,衝著太子微微頷首。
他從一開始,針對的就不是唐逸,而是燕王蕭棣。
唐逸,不過是順帶罷了。
“殿下,你覺得以燕王殿下的性格,要是輸了,他會賴賬嗎?”
蘇狂慢悠悠從懷中,取出了和一處簽訂的賭約。
而現在,唐逸和蕭棣都是一處的人。
洪竹立即走上前,將契約接過送到了太子的桌案上。
太子仔細看了賭約,眼底的冷意漸漸消散,甚至連心跳都不由加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