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乾應該算得上是頂大方的老闆了,工業園附近的房子隨便一個農民房單間就得近兩千了,更何況,他給她的地址還是個新小區。
小區相對安全,舒曼從這點上挺感激封乾的!
不過,這一路走過去實在是讓她太不自在了,都十多分鐘了……
剛剛怎麼不乾脆開車送到目的地呢?
舒曼鬱悶的看著封乾的背影,這男人背很寬,總是精瘦精瘦的顯得線條很硬朗、很有力量感,不管穿什麼衣服都有型。
哪怕這會兒他還抱著沉沉睡著的昕昕,整個人的行動也利落著,要不是他略顯生疏而僵硬的抱娃姿勢,她都要覺得他根本沒有任何負重了。
天曉得,五歲的昕昕有多沉!
不過話說回來,駿駿雖然比昕昕輕那麼一丁點,但好歹也快五十斤了,她穿著跟不算高的皮鞋,久了也打腳。
時間一長,舒曼落得越發遠了……
不知道是她瞌睡還沒醒,還是這夜色太朦朧,舒曼的胸腔裡有一口沉沉的氣,像極了委屈。
那種,正在被拋棄的委屈……
她瘋了吧?
她居然情不自已的慢慢有些眼眶發熱?
驀地。
“怎麼了?”封乾回頭看舒曼,他逐漸的眯起了眼反反覆覆的打量她的腳,然後來了句:“踩著錢了?”
“噗呲”,舒曼忍不住一聲輕笑,隨即又狠狠把笑抿了下去。
封乾這人口才賊好,她還記得,過去那會兒兩人一鬧矛盾,她就會被他清晰的思路和靈活的詭辯方向打得節節敗退,一個大男人半點不讓。
一開始吧,舒曼是佩服,再後來,她就煩、恨他嘴賤!
她吵不過就只能生悶氣,故意拖拖拉拉不肯和他並肩而行,有時候氣狠了乾脆原地不動,就盯著他前行的背影拼命深呼吸。
封乾發現了,又久等她不來,知道她生氣,他還昂著下巴噙著笑問她:“踩著錢了不敢動?怕人撿走?”
舒曼翻他白眼。
他又輕勾著嘴角肯定道:“放心大膽的撿起來吧,動起手來,哥會為了你腳下的五毛錢拼命的。”
這一下舒曼沒忍住,後來,他就找到了這招對付她百試百靈的破冰大法!
一晃眼居然六七年了……
眼前的封乾再也無法和那個滿臉不羈的少年重疊起來,他的眼神使她清醒。
陡然回過神,舒曼凜著一口氣追上封乾,但腳上的痛卻是怎麼也無法完美掩飾過去的。
封乾留意到了,他的視線著重的在舒曼的腿腳上頓了頓,這使得舒曼也確信他看到了。
但,他沒問,也沒停。
當然,舒曼也絕不會開口說。
她的腳是不是疼,她是否抱得動孩子,她還能不能繼續走;這些於封乾而言又有什麼干係呢?
路燈明亮,但耐不住高掛的角度和這沉寂的夜色,舒曼和封乾並肩穿過一個又一個昏暗的光圈,明暗交替裡,兩人的身影卻像是兩個沒有交集的平行世界。
孤獨,且有著劃不開的隔閡!
可也總會有些小意外,比如六年前那突如其來的鮮紅的兩道槓,又比如……
“媽媽!”
懷裡的駿駿半夢半醒的揉著眼睛,隨即又迅速的動動腿道:“媽媽,我自己走!”
舒曼沒有猶豫就放下了駿駿,一來是駿駿好像不怎麼:()分手後,她成了boss的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