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黑眼圈和精神抖擻怎麼合理共存，舒曼做到了。
甚至，她在喝了杯咖啡、抹了點風油精後，連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都不曾打半點瞌睡。
實在是太興奮了！
孃兒仨匆匆趕到醫院，報了耳科專家李軍的預約號，先給昕昕把住院辦妥，之後又要馬不停蹄的去把剩下的手續費補全。
昕昕脾氣急但從不膽小，可無論再怎麼勇敢她終究只是個孩子，知道要自己手術，她勉強堅持到現在也終於露了怯。
舒曼要去繳費，她纏著要抱，整個人跟粘在媽媽腿上了似的！
沒辦法，舒曼怕昕昕會鬧，她只能抱著她親親哄哄，十多分鐘了也不見好。
迫於無奈，舒曼給趙潔撥了電話，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在醫院匯合的，趙潔卻訊息不回、人也沒到。
可剛開始一通兩通的趙潔只是沒接，再打，手機就總是正在通話中了！
舒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趙潔拉黑她幹嘛？
沒辦法中的辦法，舒曼只能抱一個牽一個的往收費那邊走，末了還得排上長長的隊！
這回，昕昕肯下地了，駿駿小大人似的在那打著簡單的手語，表情嚴肅的向妹妹表達著媽媽很辛苦的內容。
舒曼心裡暖烘烘的，瞧，她還有兒子疼她呢！
大概是雙生子之間的特殊情感，駿駿的溝通安撫讓昕昕放鬆了不少，舒曼則時不時瞄著前頭緩慢行進的隊伍，手裡的卡被她拽得幾乎要變形！
終於。
“數額挺大的，刷卡嗎？”
一直頭都不抬的醫生給了舒曼一個眼神，大概是那十多萬的費用到底還是起了作用，讓人忍不住的多看一眼。
舒曼連忙點頭：“是是是！”
銀行卡遞上，醫生熟練的一刷，然後提醒輸密碼。
舒曼的手心有些微汗，6個數字按完，她鬆了口氣的轉而去看身邊的兩個小傢伙，就在這時，對面那醫生說話了……
“卡里錢不足！”
腦子裡“轟”的一聲，舒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會不會拿錯卡了，第二個想法就是應該只是平時不小心支付了日用，少個幾十幾百而已吧？
但，都不是！
卡不可能拿錯，且這卡是專門給昕昕的從不繫結任何支付軟體，她不管怎麼不小心都動不到裡面的錢。
舒曼手心的汗更多了，她拿手機開網銀檢視時都一直在抖！
可惡的是，醫院的訊號不是一般的差，她看著那載入圈一直在轉，一直在轉……
驀的。
出來了！
餘額那一欄：059元。
舒曼那雙細長的，總是顯得要睜不睜的眼陡然睜得溜圓，她的嘴開開合合卻沒有聲音，像極了無能為力的垂死掙扎，要不是巴著牆，她早就站不穩了！
醫生見她臉色煞白明顯有變故，她忙補了一句：“拿錯卡了吧，你先讓讓，找著了再來繳！”
舒曼還沒讓，後面的人就已經擠上來了，都是來看病的，沒時間關心同情別人。
舒曼身形踉蹌了下，眼珠子開始不停的轉，慌亂的想要抓住點什麼線索，但一直沒有頭緒。
她亂極了！
“媽媽，媽媽……”駿駿牽住舒曼的手：“沒事的，你肯定是太忙了，記錯了，你彆著急，沒事的。”
昕昕也抱著她的腿撒嬌！
這時，舒曼像是兜頭被澆了一盆涼水冷靜了下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錢找出來。
舒曼又拖著孩子和主治醫生解釋了一通，之後娘仨出了醫院徑直朝最近的銀行網點奔去，她要查她錢的去向。
在漫長的等待裡，舒曼越想越通、越想心越沉，她懷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