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孩子、哄孩子、收拾被孩子們弄亂的家……
一套流程下來已經到了夜裡九點半,舒曼又捏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等電話撥過去時已經是十點多!
舒曼十分忐忑的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剛過兩聲,舒曼腦子裡“他還沒睡吧”這樣的問題才剛冒出來……
“喂?”
“啊喂,我是陳舒曼!”舒曼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個,你睡了嗎?”
話音剛落,舒曼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傻了,人家睡了還怎麼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卻久久沒有回應,搞得舒曼越發尷尬……
她又硬著頭皮開口:“總監,那個……”
“舒曼……”
綿長的一聲喚,像是嘆氣一般恨不得抽乾淨肺裡所有的惆悵,長長的尾音帶著不明顯的顫抖,顯得十分的無力。
舒曼聽得心裡一陣酸楚,免不得又哀傷起來!
如果封乾不再在她生命裡出現該多好,她能繼續忙碌而快樂,也能自由的做出自己的選擇。
她突然很後悔打這個電話,她的本意是希望司馬高能趕緊忘卻她,希望他不要再繼續頹廢下去……
可是,忘卻的前提不就是遠離嗎?她這樣的“安慰”無疑是多餘的!
想到這裡的舒曼腦子陡然空前清醒,她擠出一點笑意,儘管電話那頭的人壓根看不見。
她說:“總監,欠你的錢我會盡早還的,這麼晚打擾你不好意思,你早點休息!”
“舒曼……”彷彿囈語一般又是一聲綿長的嘆息,司馬高聲音低低:“沒關係,不著急,不著急!”
這個“不著急”一語雙關,還錢不用著急,掛電話也不用著急!
但是,舒曼不能不著急,她再次急切的說了句“早點休息”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連挽留的機會都沒給司馬高。
不是說一段關係裡男人才是主導嗎?可司馬高總覺得是舒曼領導了一切!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但就是把這段關係擺得清清楚楚。
他,還能做點什麼?
……
舒曼開始掐算著日子給昕昕找康復醫院了,只是,在瞭解到一般的收費水平後,她把自己手上錢算來算去的,心裡總是很慌。
畢竟,醫院的治療方針是要診斷之後再訂的,收費也就視情況而定,而她只是按標準算了算。
最重要的是,昕昕在聽障等級裡算嚴重的,以至於,她不僅只能簡單的發聲,在表達方面也十分的有問題;
實物她能表達,畢竟好教,可是觸碰不到的東西她就難以形容!
比如,情緒、觸覺等等……
這種需要系統教授的東西卻如此複雜,過程就肯定漫長,需要的錢也就越多!
她還失業了呢!
舒曼要愁禿了!
這幾天,生活上的瑣碎事就不必多提了,舒曼現在每天還要應付封乾的查崗,人家為了見孩子打的影片,她都沒有不接的理由。
搞得舒曼都有種被監視的錯覺!
還有就是,司馬高不知怎麼的又燃起了莫名其妙的希望,他開始像之前那樣頻頻投來關心的電話。
實話說,舒曼內心裡就不想拒絕他,所以……
正煩,門鈴響了,舒曼以為是外賣到了,她這兩天月事來了疲憊的不想做飯,這會兒忙著去拿外賣。
哪想,一開門……
“我閨女兒呢?”
封乾大大咧咧的衝進來,像進自己家一樣不顧舒曼的往裡走,半道遇上趕來的孩子們,他忙放下手裡的大包小包一把先抱了昕昕入懷。
然後,他回身衝落後兩步的駿駿,以及在門口沒動的舒曼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