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瀾忙起身扶住她,道:“姐姐不必多禮,這是應該的,姐姐在玉璃之戰中的表現讓皇上很高興,這也是姐姐自己做出的努力。”
慕孤雲長嘆一聲,道:“皇上真是仁厚,我慕孤雲有生之年定不負皇上與妹妹對我一家的恩典。”
清晨,守城的官兵剛一開啟城門,便看到一隊人馬急馳而過,其她進出城的人紛紛閃到路邊。
等那一隊人馬走過後,守城的兵士們便開始議論起來:“那不是安靖王府的人嗎?”
“是啊,這一大早她們是上哪裡去啊?”
“誰知道呢?”
“那領頭的,好象是安靖王本人啊!”
“真的嗎?”
“可不是,除了安靖王,還有哪個女人那麼美啊?”
進出城的人們漸漸離開了城門,也遠離了兵士們的議論,只是她們的議論已經讓有心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輛不起眼的小車,趕車的是個相貌醜陋的女人,車子裡坐著一個黑衣黑紗蒙著面的男子,她們路過城門時,被眾人擠到了路邊,等人都走過後才慢慢進城,而兵士們的議論一句不落地送到了她們的耳中。
那男子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身子不住地顫抖,身前的衣襟漸漸被落下的水滴打溼。
那女人把車趕到一處不起眼的店中開了兩間房,把那男子扶進了屋,關上門,道:“好了,終於到了。”
那男子顫聲問:“三姐,你可有看到她?”
聲音沙啞得猶如粗劣的沙石相互磨礪帶著撕裂的顫抖,說完又開始咳起來,那咳聲似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般。被喚作三姐的女人忙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塞進他口中,倒了杯水遞給他。
那男子喝下藥,喘息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
那女人嘆道:“看到了,她還是那麼美,還是那麼漂亮,比起以前更多了些沉穩與嚴厲。”
男子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那女人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方絲帕,男子接過拭了拭淚。
女子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她既然對你有如此情意,你為何不願見她?她說的很明白,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介意的,她只要你能活著見她。”
那男子好一會才暗啞地道:“我雖然答應她要活著回來,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任芳菲了,不是那個可以跟她站在一起毫無瑕疵的任芳菲。她如今是天下聞名的安靖王,是皇朝最得寵愛的親王殿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她是那樣光芒四射,象天上的明月一樣皎潔。而我,一個殘花敗柳,一個掉在汙泥裡的殘花,一具破敗的身體,如何能站在她的身邊?我又如何面對自己的女兒?我答應了她要活著回來,所以我回到鳳都,我要見到她,可是,我不能讓她見到我,就讓我在她身邊偷偷地看著她跟孩子,我已經滿足了。”
這一男一女正是死裡逃生的任芳菲與任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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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任傾城與任連城在軍中被突然發難的韓霜打了個措手不及,任連城為了保護她慘死,任傾城拼死逃了出去,卻身受重傷,躲在偏僻的地方養了大半年才好,當她混進玉璃時,才知道任家已經完了,聽到母親與六弟的訊息,恨的咬牙切齒,只是她身單力薄沒辦法去施救,只能暗中查訪任家逃亡在外的人。
幾經磨難,她找到了任雙城與任溶城,聯合其她人混進璃都想要救出母親與六弟,可是,韓瀟防得很嚴,救人未成,反倒折損了不少人,這讓她們明白,韓瀟的心思,她並非是不殺任家家主,而是想要用她來做誘餌把逃出的任家人一個一個都消滅。
明確了這一點,任傾城等人便離開了璃都,躲在外面暗中招集人馬,靜待時機。玉璃因銀票陷入混亂之後,她們趁機招集那些破產的人們衝擊官衙,殺掉各大家族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