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成了裝點皚皚白雪的墨點,又好像一朵朵盛開梅花的花蕊。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只不過卻只有即將餓死的無主野狗才會興奮的跑過來用獠牙讚歎梅花的悽美。訊息傳回太原府,萬眾皆驚。
愚笨的百姓們對山匪的殘忍恨之入骨,話題也就漸漸的從對大遼的敵視轉移到了對蘇家的同情上。而聰明的大人們則誰也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哪怕就是在自己的飯桌上老婆才剛剛起了個頭也會被訓斥著立刻閉嘴。
有人已經從蘇家的血案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可惜,猜測到的答案註定了一輩子都會封存在心底。
劉凌知道孝帝這樣做無可厚非,根據影衛傳來的訊息,蘇名振頻繁的和那些鼓動百姓造反的人接觸。一個有反心的人作為帝王是絕對不會留下他的,若是蘇秀抗爭孝帝的旨意不死,或許蘇名振還會活的再久一些。但蘇家的掌門人蘇秀選擇了另一條道路,在他服毒的那一刻其實蘇名振的命運也早已註定。
但是劉凌的心裡卻感到一種悲哀,這不是對孝帝手段冷血的失望,僅僅是不值錢的良心在作怪。身為孝帝的臣子或是弟弟,他都知道孝帝這樣做一點都沒錯,他甚至相信若是孝帝將這件事交給自己做的話,自己同樣會執行的很徹底並且不會留下如此多的馬腳。
五百武裝到牙齒的黑麒麟軍騎兵,居然打不過千餘殘匪?當然,劉凌同樣明白孝帝這樣做的意思,那就是給滿朝文武一個提示,他才是這個國家真真正正的主人。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因為孝帝平時表現出的寬容所以都被大漢的臣子們遺忘了,所以老虎不介意偶爾露出一下鋒利的獠牙宣告自己的狠辣。
劉凌其實明白自己悲哀的原因,無非是蘇家所有人不一定都要死。尤其是何媛,那個已經有了五個月身孕的女人。她的父親是重權在握擁兵六萬的建雄軍指揮使,依然逃不脫死神的索命。
劉凌靠在書房的椅子上,仰頭看著牆壁上父母的畫像怔怔出神。他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是對是錯,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和當初那個立志做一個混吃等死的閒散王爺的初衷漸行漸遠。
前世父母將保護自己家人的思想根深蒂固的種植在了劉凌的心裡,所以劉凌才會不要命的好像一隻護食的瘋狗一樣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這一世難得的親情。而在這個弱肉強食赤裸裸的強者為尊的亂世中,劉凌也學會了冷酷,冷血。他一邊要維護著那份其實已經淡了不少的親情,一邊卻要高高的揚起屠刀。
柳眉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站在劉凌的身邊默然無語。朝廷裡的事她不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她只是知道不能讓自己心愛的男人難過。但是,此時的劉凌就好像被包圍在一片混沌中,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渾渾噩噩。
柳眉兒伸手撫平了劉凌眉宇間的褶皺,目光卻隨著劉凌一起注視在牆壁上那張並不精美的畫像上。她知道畫像中的兩個人對王爺來說一定十分的重要,因為王爺每次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總會安靜的坐在書桌前凝望那畫像,似乎是想從畫像中那相依而坐的兩個人身上找出答案。
劉凌對柳眉兒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他伸手輕輕一拉讓柳眉兒坐在自己的腿上,環著柳眉兒纖細的腰肢,將臉埋在她的胸口。柳眉兒的心跳聲平穩的傳進了劉凌的耳膜,這一刻,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那心跳聲是如此的有力,放佛戰鼓一樣一下一下的引起了劉凌的共鳴。
就這麼相擁而坐,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劉凌在柳眉兒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道:“幫我更衣吧,今晚我要到軍機處去輪值。估計著陛下也在等我,去的晚了不好。”
柳眉兒乖巧的嗯了一聲,幫劉凌換了朝服,她此時就像一個新婚的妻子,細心的為心愛的丈夫撫平衣服上的些許褶皺,同時用自己的行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