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來歷。其實判斷出這一點很簡單,並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事。淶和縣城裡的大戶人家,裴西山全都認識。而現在漢軍封城,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這個時候還能身穿錦衣帶著扈從來酒樓的人,其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裴西山眉頭一挑,心道,看來這是一個大人物。
這些日子身穿便衣松鶴樓吃飯喝酒的漢軍軍官也不少,軍營裡的伙食實在能淡出鳥來。所以,這段日子閒下來之後,有些將軍們不方便明目張膽的來城裡喝酒,於是穿了便衣而來,這些人是很好認出來的。軍營有軍營的規矩,即便現在沒有戰事,私自外出飲酒也是觸犯軍法的。
其實說起來,劉凌並不禁止飲酒。他是瞭解軍營生活的,俗話說,當兵三年,皆是一條快搶。到青樓消費大頭兵們最虧,就敗在一個快字。征戰在外的時候女人是碰不到的,若是再不準喝酒的話,很多人心裡都會有怨氣。所以,劉凌的軍營中有一件必備的東西,就是酒。這是漢軍的一個特色,輜重營會攜帶大量的酒水。
劉凌不是不知道有很多軍官甚至士兵到縣城喝酒,因為一直很規矩,所以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漢軍士兵的軍餉很豐厚,士兵們手裡並不缺錢,賣命的生涯偶爾買一回醉,無可厚非。
進入縣城的時候劉凌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進城採購計程車兵一隊一隊的很整齊,沒有發生與老百姓衝突的事。這讓他很欣慰。
他坐下點菜的時候,裴西山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親自上去招待一下。他不敢和這些漢軍將軍們走的太近,因為他知道漢軍不會在淶和縣長久的駐紮下去。萬一將來周軍殺回來,自己和漢軍接觸太深的話,會引禍上身。裴家出來的人,就算是一個支脈的小人物,考慮問題的時候也會權衡利弊。之前來松鶴樓的漢軍將領們,他一直保持著距離。每一個都尊為上賓,每一個他又都避之不及。但是這一個,不一樣!
不一樣的地方是,這個俊朗的男人,是帶著兩個女人來的。裴西山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人在漢軍中絕對有著很高的地位!一般的將軍,誰能帶著女人在軍隊裡?忽然,一個念頭在裴西山的腦海裡閃現出來,這念頭驚的他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快!”
裴西山連忙起身,吩咐手下人道:“去告訴蘇廚子,讓他把渾身的本事使出來做一桌子菜送到聽雲閣去,別留手!等等!我親自去!”
裴西山急匆匆的下了樓,直奔後廚而去。
到了後廚,裴西山交代蘇廚子道:“把你渾身的本事都給我使出來,整治一桌子酒菜,撿你最拿手的做!一會兒我親自送到聽雲閣去,今天來了貴客!你先忙活著,我得到前面去吩咐一聲,今天不做別的生意了!”
一身肥肉的蘇廚子呵呵笑道:“掌櫃的,來了什麼客人這麼顯貴?還讓您這麼勞師動眾的伺候著?”
裴西山瞪了他一眼道:“問那麼多幹嘛,伺候好了今日這位爺,我給你漲工錢!”
“得嘞!有掌櫃這句話,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裴西山又急匆匆的到了大廳裡,吩咐店小二將門板扣上一半,吩咐說今天不再營業,給來的客人們告罪。說完又返身回了後廚盯著蘇廚子做菜,生怕蘇廚子不肯盡心盡力。裴西山知道,自己或許會迎來一個機遇!
他不知道的是,就因為他今天的靈光一現,他為自己贏得了一份光明的前途。一年以後,當整個裴家都隨著大周的覆滅而煙消雲散的時候,惟獨他這個最細枝末節的小人物活了下來。並且,他的松鶴樓在後來遷到北京城之後,成為了第一批遷到北京的商業之一,並且逐漸成為了酒樓行業的當中翹楚。裴家,因為他今日的舉動,再一次開枝散葉。一直到後來大明朝的時候,松鶴樓才毀於一場大火。
裴西山親自端著一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