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子沉吟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也只是淺淺嘆了口氣,坐進馬車離開了。
雲敬梧和趙卷帶著他們的人也準備離開,沒等他們走太遠,就看到了綁在路邊的兩匹馬,是剛剛那人的馬?而看車轍的痕跡,他們的確已經離開。
“趙卷,把張大和阿三扶上馬吧。”隊伍中就兩個人的腿腳受傷嚴重,難以自己行走,那人還真是——摳。
心善的趙卷剛想掏出銀兩放在此處,被雲敬梧阻止了,“都是要死的人了,這銀兩,不給也罷。”
有了馬匹,他們下山容易多了。趙卷不再擔心傷員,便湊近了雲敬梧,說:“這人好生奇怪,年紀輕輕的,就給自己準備好了棺材,我看他,不像是要暴斃的人,再活個幾十年都沒問題,只是。。。”
趙卷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像他這麼博學,能算天知命的都說不出來,只能說此人太過複雜,心裡裝的東西太多,沒人能看得透。找不到準確的詞,趙卷只得放棄了,總之就是一個字——謎。
“敬梧,他離開之前問你的兩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我想,大概是,他已經知道我們不是打獵摔傷的了。”
“那他知道我們是從軍營裡逃出來的?”說到“逃”這個字,趙卷內心就像被針紮了,總是隱隱作痛,說得也及其小聲,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招來無情的嘲笑和辱罵。
“我們在他面前早已無所遁形。”
“那他為什麼不拆穿我們?”
“他連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哪還有心思管我們?”
“也對。不對呀,你怎麼知道他的事。敬梧,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認識。”
雲敬梧和桓公子認識?十幾年前的事,三兩句怎麼說得清楚。但看趙卷一副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雲敬梧不得不想辦法以最簡單的答案回答他,“算不得認識,只是我猜,他就是舒小婉經常向我們提起的三公子,姓江。”
姓江?江桓?桓公子?趙卷恍然大悟。
“不對呀,敬梧,舒義也總向我們提起,你為什麼偏生說是小婉說的。”
提到這兩兄妹,想到曾經在癸乙學堂待過的一段時光,他們的行程不再枯燥,向著首陽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中州風雲之霽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