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拂塵走進來,趙卷嘀咕:“此人眼斜嘴歪,定是陰險狡詐之人。”
之後進來的人,趙卷都一一為他們看了面相,終於到那名衣著綢衣,頭髮高高束起的女將軍進來,趙卷卻低下了頭,不敢評判半句。
拜完逝者,寧泣環視一週,問舒義:“小婉呢,我想去看看她。”眼一瞥,瞥見了他身後的兩個不熟悉卻也並不陌生的人,這一瞥,趙卷把頭埋得更低了,而云敬梧仍然厚顏無恥地平視著眼前的一切,一點不避諱寧泣的眼光。
“小婉忙了一夜,剛歇著,寧將軍有心了。”有江桓陪著,為免他們相遇尷尬,舒義婉拒了寧泣的好心。“寧將軍如果不忙,可以隨我的兩位朋友去後院坐坐。”早晚得見,心中的芥蒂和疑惑不如早解決了,寧泣看了看舒義身後的兩人,同樣拒絕了舒義的建議,“我寧泣不與無名之輩交談,舒公子,節哀,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寧將軍,”在角落一言不發的雲敬梧終於開口了,“我叫雲敬梧,以後,您一定會記住我的。”
雲敬梧恭送寧泣,而女將軍並未回頭看他一眼。一旁的趙卷,始終低著頭,猜不透寧泣是在特意維護他們還是打心裡瞧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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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太師落葬。小婉的身邊,雲敬梧再次看到了那個人,趙卷也看到了,他小聲嘀咕道:“以前老是聽小婉說三王子三王子的,就知道這丫頭心儀於三王子,這麼看來,小婉不像單相思,兩人看起來倒挺般配的。只是小婉要守孝三年,不知道這個三王子會不會變心。”
“看他那奔喪的臉,先活下來再說吧。”平時趙卷私下議論,雲敬梧只是靜靜聽著,這次卻罕見地回答了他。
不是雲敬梧詛咒恩人之子,而是他這幾天看了太師的手札,看了三個王子和各個朝臣的動向,國王一旦薨逝,江諸為王,江桓和江酒活不過一天,若江酒為王,在國師的煽風點火下,江桓也不可能活著。
江桓認出了他們,可他眼裡只有舒小婉,壓根兒沒有搭理他們。無名之卒果然不配被人提起,雲敬梧深深嘆了口氣。
舒義守孝期間,他告訴雲敬梧和趙卷,他們可以一直住在太師府上,如果想要另尋他處,太師府的大門也一直為他們敞開著,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進太師的書房隨時進,想被引見給上位者,可能要等段時間。
“那舒兄,”雲敬梧已經在盛都溜達好幾天了,從政的事遙遙無期,他突然想做生意了,也正好驗證他在癸乙學堂學的理財知識,要知道他的算數可比政論課優異,舒義這麼慷慨,他也就不客氣了,“可否借我些錢,我看西市的幾匹馬駒不錯。”
“行,需要多少跟管家說一聲即可。”
“舒義,這傢伙是想學人做買賣,小心血本無歸。”趙卷在一旁好心提醒。
“無妨,敬梧兄,虧了算我的,賺了算你的。”有個闊氣的朋友就是爽。
“趙兄,你呢,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我一定盡力滿足。”
“已經打擾你很多了,就不麻煩了,我什麼都不需要。”相較於雲敬梧的“厚顏無恥”,趙卷就顯得拘謹多了。
趙卷看人識事的本領向來無人能及,二王子江酒最近確實遇上了煩心事,一邊戶部對他說此次與北縉通商事宜要嚴格控制成本,並多次拿父王向他施壓,還一直向他哭窮。
經過國師調查,向他彙報說,戶部國庫開支大部分都用於軍政改革了,是太子江諸親自去打招呼的。
無錢寸步難行,北縉國使臣威脅不給予他們應得的實惠,他們會轉向與南杵,與西良做生意,包括糧食、牲畜、鐵器、絲綢等各個方面。失去與一個大國合作,無論從經濟上還是軍事上,都是對自身的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