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引得大王入局,他們還需要仔細籌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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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冬,西良國郡主的婚嫁隊伍就已經入了盛都。雖然各國間皆有通婚的歷史,但此次和親與以往略有不同。以往的婚嫁禮俗都會隨了夫家,皇親國戚更應如此,就是二十多年前,嫻妃嫁入東霽時,都是按照東霽的禮節迎娶。可此次,西良國以遵天下共主之要求為名,修改了些禮承規制,便要在此次和親時施行。
江酒盯著新送到的禮呈已經許久,娶郡主已非他所願,而此次卻讓他親自去使館迎接。他堂堂一國王子,“低三下四”去娶一國郡主,這像什麼話。如果是其他王子,自是一口回絕西良國這不合規矩的要求,但他是江酒,母親是西良國人,這些年也因為有西良國撐腰,他才能好好當他的二殿下。說白了,他就是一枚棋子,每每想到他的境地,他亦是無能為力,只能沉默著飲酒,父王當年給他取這個名字,怕不是早就給他想好了他如今面臨的局面。東霽拿他敷衍西良,西良拿他向東霽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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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卷,陪本王喝一杯。”
何止一杯,江酒已經喝得有些醉了。國師在這件事上只負責算兩人的生辰八字,早把自己擇出去了,江酒只得把趙卷找來陪自己喝兩杯。
月色下,亭臺內,喝得醉醺醺的江酒拿起一壺酒,苦笑兩聲,忍不住吐露他這些年的委屈。
“我本性無爭,奈何處高位。
風來隨風倒,雨來任雨欺。
爾等意欲何,自去向天求。
何故借我身,使我染埃塵。
杜康解我意,但求醒復醉。”
飲苦酒,訴憂歌,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堂堂二王子殿下才可以卸下偽裝和堅強的外表,做回自己。
趙卷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高高在上的王子竟也也會這麼身不由己。平時看上去雲淡風輕的公子,內心卻藏著這無盡的苦楚。他只以為他好酒,卻不想,只能借酒他才能度過這漫漫長夜。
二王子江酒人很好,從沒有嫌棄他趙卷的貧寒出身,自將他納入幕僚之後,凡國事皆會詢問於他。如果是經世治國之事,趙卷可以憑從癸乙學堂學到的東西為二王子排憂解難,這也是自己所擅長的。但至於“結親”這種“私事”,他趙卷還未來得及涉足,沒有經驗,給不了二王子建議,便只能在這夜色下陪著主君了。現下天冷了,二王子穿得單薄了些,趙捲起身去到房裡為他拿了件披風。再回到亭中卻沒見二王子身影。
“殿下。”趙卷有些慌亂地跑出亭子準備去尋他,卻被絆了一跤,差點摔倒。站穩身後,一回頭,發現躺在地上的正是二王子。趙卷趕緊扶他起來。
唔!唔!唔!
江酒醉醺醺地嘟囔,似乎是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趙卷把他扶進亭中坐好。就著桌上的一盞燭光,二王子睜開迷濛的雙眼看看為他繫上披風的人。想想他堂堂二王子,尊貴無比,平時來巴結逢迎他的人不少。而此時,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在哪,他江酒能說話的也只有這個認識不久,涉宮廷事不多的幕僚。
“趙先生,你知道嗎?雖然那江諸身為太子,是東霽未來的儲君,擁有極高極高的權勢,可我一點也不羨慕他。反倒是江桓,他雖無權無勢,有王子之名,卻無王子之實,可我卻希望是他。江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中州風雲之霽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