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櫻,你救了我,我們一起吃了烤肉,兔子肉,加了鹽的兔子肉,我還跟你講了故事,記得嗎?”
雲敬梧都快佩服自己的耐心了,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老媽婆子在耐心開導一個痴傻兒。不過誰讓她救了自己的命,自己答應了不會放棄離開她。
雲敬梧有這麼多心思,藍櫻可沒有,即便她知道他是雲敬梧,記得雲敬梧跟他說的那些,記得是自己想要跟著他來到這裡的。但是她要適應人群社會,需要的是心理上的適應,雲敬梧的三言兩語一時還很難起作用。所以她不會像殺野獸那樣殺人,她只是不能一下子就平復自己的情緒。
就在雲敬梧手足無措,不知怎麼辦的時候,一陣悠揚輕緩的曲音傳來,那曲調就像一個個軟軟的海綿球,滑過肌膚,將一種安寧和舒心滲透到內心深處。
藍櫻停止了“嚶嚶”叫,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雲敬梧替她開啟了牆邊挨著的窗戶,從這裡可以直接看到院中輕撫琴絃的小婉。
謝天謝地,謝小婉!雲敬梧就差叩頭了。
“那就是我同你講過的舒小婉,算是我的義妹,她同你年齡應該差不多,最是知心體貼。阿櫻,我們都不是壞人,你相信我們好不好!”
伴隨著輕緩悠揚的曲音,藍櫻眼中的藍光漸漸散去,她的瞳孔其實是琥珀色的,清澈透亮,很好看。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模樣,想必是經歷過一些常人難以承受的事情。
舒小婉停止了撫琴,她慢慢走進屋裡,走到軟榻邊,蹲下身子,握住這個髒兮兮的女人的手說:“你叫藍櫻,是嗎?名字很好聽。我叫舒小婉,你可以叫我小婉姐姐,我以後也喚你阿櫻可好。”
藍櫻看看握著她那雙髒手的好看的白皙修長的雙手,輕輕點點頭。
“那讓姐姐給你洗個澡,換身乾淨漂亮的衣服,然後姐姐給你準備些好吃的,我們吃過之後再慢慢聊好不好。”
聽到有吃的,藍櫻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女人就是善懂人心,女人就是懂女人。雲敬梧用了一天的時間,還比不上舒小婉一個時辰來的讓藍櫻信任。
算了,看樣子不會有什麼事了。小婉已經安排人把浴桶和熱水提進了屋,他總不能還待在這裡,向小婉交待一聲不要讓藍櫻受刺激之後,他便退了出去。
。。。
雲敬梧甫一得閒,就被趙卷拽著往二王子府上走,舒義想要攔住,被雲敬梧阻止了。雖然他現在困得要命,恨不得立馬躺在床上睡上個三天三夜,但自己欠的人情債總要自己去還。
離開前,雲敬梧又頗為操心地請求舒義:“舒義,如果三殿下要來找小婉,你就像之前那樣攔一下,小婉現在的這個病人有些特殊,她可能短時間內分不開身。”
“那個病人你是從哪裡找到的,到底是誰?”趙卷忍不住好奇。
“好的,我知道怎麼做。”舒義答應了他的要求。
在去二王子府的馬車上,趙卷雖然有很多話想問雲敬梧,比如女病人,比如三殿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教他如何面見二殿下,才算不失禮。作為二王子府的馬倌,雲敬梧確乎有些翫忽職守,但他也不是毫無準備。
到二王子府時,夜飯剛過,江酒也是個不講究的,叫人把趙卷和雲敬梧帶到了後院,在那裡,他一如既往地準備了自己釀的好酒。
見面,行了禮,江酒便叫下人退下了,後院亭中只剩下三人。
“姓雲,叫雲敬梧是吧,我一個堂堂二王子,想召見自己的馬倌還挺難哪?”江酒自斟了一杯酒,自嘲。
雲敬梧趕緊跪地伏身,”草民有罪,望殿下恕罪。”
“我就是說說而已,說說。快起來吧。”
誰知道他叫自己起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