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這人太精滑了,和他處事就像與虎謀皮凡事都得留一手。”
“怎麼說?”薛訥好奇的問。
劉冕笑道:“老頭兒找我要糧草要俘虜。我只給了他不到十天的糧草,他抓緊時間可以在餓著肚子之前走到草原。如果他再想搞什麼陰謀反戈一擊,那我就要餓死他;至於俘虜和馬匹,我更不能現在給他了。否則我手上沒了一點他的把柄。那還玩什麼?”
“哈哈,天官的手段端地是高妙!”薛訥哈哈地笑,“那敦欲谷作何表示?”
劉冕道:“他答應了送洛雲過來。派使臣到神都向我們的朝廷請罪、商量稱臣之事。”
“稱臣?”薛訥有點驚訝。
“是地。稱臣。”劉冕微然一笑,“這個所謂地突厥汗國,此前本來就是我大唐的屬國。早幾年突然叛變襲擊了單于都護府宣佈自立汗國,已經是叛逆之舉。我只讓他們稱臣,這並不過分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默啜和敦欲谷會心甘情願的稱臣嗎?”薛訥表示疑惑。
“當然不會。這兩個傢伙狼子野心,不會心甘情願居於任何人之下。”劉冕說道,“正因如此,我們才不能一再地縱容了。讓他們向大周稱臣,就是在禮制上給他上了一套枷鎖。雖然這枷鎖未必有很大用處。但至少可以在輿論上給他製造壓力。突厥人是以戰為生的民族,以後他們要是再敢隨意對中原動手,那就是叛逆、師出無名。我們就可以用清理門戶痛打不孝子的名義,來狠狠的教訓他們。而且從外交上講,突厥向大周稱臣……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我們中原的國際地位,又要大大提升了。”
薛訥呵呵的笑:“天官想得果然深遠,不是普通的孔武將
劉冕笑了起來:“其實這次出征打仗,更多的是政治利害地較量。我都沒有上陣衝殺過一回,更沒有幹過什麼揮刀見血的事情。薛兄。咱們當將軍的人,可不能老想著打打殺殺啊。軍隊是為朝廷服務的,戰爭也是政治的延伸。說穿了,戰爭的本質就是在為政治服務。搞清楚了這些,我們這將軍才會當得輕鬆一點,不至於處處碰壁。”
“高見。”薛訥點頭讚歎,“看來我真是痴長你十幾歲,跟著你還真能學到不少東西。”
劉冕只是微笑,心中暗道:這不是年齡的問題。這幾年來我就泡在政治兌成的湯藥裡。日夜浸淫。想不明白一點東西也難哪!
第二天。突厥人果然如約派了一個使團過來。領頭之人據說是默啜的女婿:火拔頡利。他帶了七八個隨從翻譯人等,進了靈州城。
劉冕也就按照約定。派了一小隊人馬拿上自己地手令,去給正在準備撤退的突厥大軍領路了。帶領他們走出茫茫戈壁灘,從豐州撤出中原回草原處。有了劉冕的手令,豐州郭虔才會開關放人。否則那裡有一線黃河灘險,突厥人還不是那麼容易過去。
劉冕將火拔頡利等人安頓下來,也開始詳做撤軍準備。不過他仍然留了個心眼,暗中下令全軍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以防突厥人背信棄義突然來攻。駐守在賀蘭山的郭知運所部兵馬也沒有急於調回來。
直到密探回報突厥人確實已經撤走百里之後,劉冕才相信他們這回不敢耍什麼花樣了。於是,他派快馬先向朝廷通報了這裡的一切情況,同時下令將郭知運所部兵馬調回靈州,下達了準備撤兵的將令。
一騎流星快馬從靈州飛奔而出,直朝關內而去。
劉冕站在長城城厥邊,看著茫茫山野,長吁了一口氣。
“這仗,終於打完了!”馬敬臣也是籲著氣,“算算日子,今天剛好是太后登基的日子了?”
“可不是,巧得很。”劉冕微笑,“咱們現在可還不能撤退,得等候朝廷的調令下達才能走。往返估計得要十天八天的。”
馬敬臣哈哈地笑:“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