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休心裡突突一跳:咦,奇怪,我怎麼一下就上了他的套,把什麼都說了?
“請老將軍不吝賜教!”劉冕抱拳施禮。
“豈敢豈敢!”唐休急忙回禮,咬一咬牙也不由得他不說了,“末將以為,為之際只可罷和,不可力戰。”
“罷兵求和?”劉冕微微一笑,“朝廷興大軍到此,本帥安敢擅做主張又與吐蕃議和?這可是與皇帝陛下的旨意背道而馳的呀!”
“不。說得正準確一點,是陣前媾和。”唐休終於是竹筒倒豆子的說出來了,“西征大軍當然不能罷兵而回,大帥也無法代表朝廷與吐蕃議和。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陣前的形勢,永遠只有帶兵地將軍才明白。眼下,我軍元氣大傷立足未穩,糧草不繼內憂外患,此時如若勉強開戰,則必敗!與其如此,還不如使上一招‘緩兵之計’。待休養一段時日我軍氣脈暢和元氣恢復站穩了腳跟,再與器弩悉弄決戰又有何妨?”
“緩兵之計,嗯,不錯。”劉冕點了點頭面帶微笑,“可那器弩悉弄絕非池中之物,怎麼會任由我們擺弄呢?我大軍西征到此,他馬上做出強硬的反應,親提二十萬大軍前來抵禦。其軍隊之彪悍準備之充裕,都勝過我軍。由此可見,他也是處心積慮想要一鼓作氣拿下河隴地。到嘴的肥肉,他豈肯輕易放過?”
唐休哈哈一笑:“大帥莫要欺我!”
“唐老將軍何出此言?”劉冕一臉地疑惑。
唐休笑道:“大帥對一切戰局利導瞭然如胸,又何故反覆來問?”
黑齒常之在一旁呵呵的笑出了聲來。唐休愕然道:“副帥何故發笑?”
黑齒常之笑道:“我是笑,唐老怪你終於是開竅了。”
“啊?”本來就有點醒悟了地唐休,這時驚呼一聲道,“末將唐突無禮班門弄斧了,請大帥恕罪!”
“不不,唐老將軍說得非常之好。”劉冕也不詐他了,認真道,“實不相瞞,本帥心中的確是有籌略,但一直有些拿不定主意。原因,是因為本帥初來乍到,對本地和吐蕃的情形都不盡然瞭解。今日聽了唐老將軍高論,本帥對這項戰略再無疑慮。因為,老將軍所提戰略,與本帥不謀而合!”
黑齒常之呵呵直笑:“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
唐休驚道:“願
高論賜教?“
劉冕笑了一笑起身走了出來,拿一份信箋遞給唐休:“老將軍請看,這是本帥剛剛寫下的、準備送給吐蕃贊普器弩悉弄的親筆書信。”
唐休愕然愣了一愣,急忙接過書信拆開一看,頓時驚道:“妙、妙啊!羞煞老夫也!”說罷急忙收好書信對劉冕拱手低頭而拜。
“老將軍不必如此。
我說了,我雖然是打算這麼做,但並沒有信心。如果不是老將軍良言點撥,我也是不敢輕易這樣做地。“劉冕面帶微笑道,”久聞老將軍深通謀略用兵如神,今日得見,足慰平生啊!“
“哎,老夫班門弄斧,慚愧啊!”唐休的臉有些發紅了,心中一陣陣驚訝,暗自想道這個年輕的後生,果然不同一般!
“寫的什麼呀?”黑齒常之疑惑地接過信來看了看,哈哈大笑道,“器弩悉弄看了這封信,定然撤軍!”
“是啊……”唐休慨然長嘆道,“想不到,大帥初來乍到就對一切時局瞭然如胸,其眼光之犀利心思之智巧,實在令末將佩服!”
黑齒常之點了點頭道:“你們二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媾和不戰’這一條緩兵之計,實屬上策。誠如大帥在信中所言,我軍難過,吐蕃人也未必就好過。整整一個冬天,他們的二十萬大軍都在冰山雪原中度過,人困馬乏那是必然。雖然他們有犛牛,但高原之路比平原難行數倍,轉運同樣艱難。現如今,他們佔據州屯兵,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