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正要轉身回入。忽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似地,回頭向恭身退卻的唐稷學道:“嗯,三叔,你說那兩個鬧;事的傢伙中,有一個是楊素的族人?”
唐稷學怔了怔,抬頭道:“對啊,有問題?”
唐鍾情若有所思道:“那就奇怪了。記得昨天我陪同蜀王檢視賓客名單。其中明明有寫著,楊素的使者已經在兩日前到了成都,奉上賀禮是三尺八寸五色珊瑚樹一棵,蜀王很是滿意。怎麼現在又多了個楊素族人出來?”
唐稷學愕然道:“哦?楊素的使者已經到了嗎?連日來忙著安排那件大事,王府裡的瑣碎雜事務,我都交給下人去處理了,這卻不清楚。既然如此,那個人的真正來歷是什麼,倒要認真去查一查。”
唐鍾情眼眸內隱現殺機,道:“萬事具備,只欠東風。那件大事三日後就要發動,關係到蜀王大業和我們唐門的興衰,無論如何決不能出半點岔子。三叔,寧殺錯一千,勿走漏一人。依鍾情的意思,夜長夢多,不如今日就……”口中住口不說,卻提起手掌,往下用力一切。
唐稷學沉吟道:“卻惟恐打草驚蛇……這樣吧,咱們雙管齊下。三叔先去查一查那人究竟什麼來歷背景,然後再相機行事。假若他真是誠心要來搗亂的……哼!”
辭別唐鍾情,唐稷學恭身退出王府西院,徑直往自己平時辦公的小跨院走去。途徑正門附近的走廊時,忽然聽見了一陣人聲喧譁。細聽說話,赫然竟然是來喊冤的。
楊秀在蜀地之中,無論名聲威望都十分高,蜀地百姓有受了冤屈,往往就拖家帶口地到王府門前懇求幫助。天長日久,隱隱然已經成為了定製。有人戲言道:不怕官不怕管,就怕蜀王沖天冠。所以有人在門外喊冤,這本身並不出奇。之不過通常來“上;訪”的人都懂得規矩,只會走西邊小門。大清早就跑到大門外面來鬧的,這倒是少有。
其實蜀王楊秀身份尊貴,很少會親自關注和過問這些伸冤老百姓的具體情況。唐稷學身為王府長史,府中事務大半都經由他手執掌。處理申訴正是他職責所在,雖然眼前還有好幾件大事都有待處理,但此刻聽見喧鬧,他還是習慣性地停下腳步,回頭吩咐身邊隨員道:“去前面打聽一下,看究竟是什麼事?”
那名隨員應聲領命,快步向王府大門外走出。半晌之後回來報告道:“別駕,門外是一名歌伎明月。據說是奉蜀王召令從關中遠道趕來,要在三日後的世子壽宴上獻技的。”
後漢時,天下分為十三州,每州設一名州牧作為最高長官。州牧之下就是治中,再往下就是別駕了。三國時秘密聯絡劉備,出;賣故主劉璋的張松就擔任過別駕的官職。後來沿襲之下,也稱呼州府主官的長史為別駕。這時候唐稷學聽說門外是歌伎明月,蹙眉回想片刻,點頭道:“確實有這麼回事。那個明月……好象號稱是什麼天下第一的蕭藝大家吧?既然來到,那麼就讓她進府好好安置罷了。卻在外面吵鬧什麼?”
那位隨員向左右張望兩眼,低聲道:“這位明月大家不是為了要進府,是為了昨天晚上那兩個人來喊冤鳴不平的。聽口氣,似乎她是和姓李的和姓楊的一道同行入蜀。昨天晚上,好象少門主就是聽了她的吹奏,才鬧出之後那麼些事。”
唐稷學聞言一愕,隨即肅言問道:“和她一起的,還有些什麼人?”
那隨員答道:“還有武安鏢局的三名鏢頭。據說他們都是昨晚入城,入住了〖唐荔園〗。”
唐稷學點點頭,道:“讓他們都進府來,然後好好安置。之後派人去〖唐荔園〗……”聲音越說越小,卻是即使連近在咫尺的第三者,也聽不清楚了。
神州龍脈篇 第三十一章:毒心,辣手(下)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不過眨眼功夫,已經是二月初一。距離蜀王楊秀的世子週歲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