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簫霽,喝……”
張然興致高昂,簫霽不喝都不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入喉,簫霽心裡也舒服了些。
醉意漸濃,簫霽壓抑在內心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他失聲痛哭:“張然,我好後悔,三年了才來看紀寧羽,我真的很後悔。”
張然知道簫霽此刻內心的自責,最愛的人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他舉起杯子:“簫霽,喝。”
簫霽端起杯子,兩人碰杯,喝了很多。張然醉醺醺的,朝著簫霽過去,摟住簫霽的肩膀:“簫霽,你是個重情義的,兄弟佩服你。”
他是知道紀寧羽傷得有多重的,再加上他們分開了三年,三年啊,不是一天,不是一個月,是整整三年啊,有多少人三年了還願意回頭的,真的幾乎沒有。
簫霽難掩內心悲傷之情,在紀寧羽家裡他不太好發作,但此刻在張然面前,他不想偽裝了,自己深愛之人變成如今這樣,他比誰都心疼。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桌子上都是空酒瓶。
簫霽酒量不好,喝了幾杯酒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張然扶著他,往酒店走去。
“老闆,不睡覺嗎?”
周恆看著手錶,這會兒已經夜裡 11 點了,紀寧羽卻不肯上床,坐在輪椅上。
紀寧羽呆呆地坐著,他在等簫霽,本來他已經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了,但簫霽來了,帶給了他希望。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希望,他就不想放手了,紀寧羽也一樣,他要等簫霽。
周恆看著十分心疼,紀寧羽沒有開口,但他知道他在等簫霽回來。
“老闆,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紀寧羽沒有開口,周恆拿出手機:“老闆,簫先生的號碼您說下。”
紀寧羽幾乎沒有猶豫,說出了一串數字,周恆撥了過去,是一個女人接的:“喂,你找誰?”
周恆一聽是女人,猶豫了下,他家老闆說的號碼不應該是錯的,他開口:“你好,找簫霽。”
對面:“你打錯了,嘟嘟嘟嘟……”一陣忙音。
周恆放下電話:“老闆,號碼是錯的。”
紀寧羽這才想起來,這是三年前的號碼,三年了,或許早已經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復從前了,他沒有再開口說話。
周恆也不再說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陪伴著紀寧羽。
簫霽喝得醉醺醺,被張然送回房間,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晚,紀寧羽一宿未睡,坐在輪椅上整整一宿,連床都沒上去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紀寧羽內心開始恐慌,他不能確定簫霽還會不會回來,畢竟兩人現在沒有任何關係,簫霽如果想走,紀寧羽沒有資格說讓他留下。
直到東方泛白,太陽穿過雲層,紀寧羽緩緩開口:“周恆,送我去床上吧。”
周恆起身將紀寧羽送到床上:“那老闆,我先出去,有事您按鈴,我會馬上過來的。”
周恆出去關上了門,紀寧羽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紀寧羽啊紀寧羽,你在等什麼,在期盼什麼,他已經大發慈悲過來看過你了,你還想怎樣。
紀寧羽陷入自己的夢魘之中,他在自我懷疑,他在自我放棄,若不是怕他媽李萍萍太傷心,他早就輕生了,這悲慘的人生,他一刻都不想活。
簫霽酒醒之後,簡單收拾了下,就出了酒店,打了個滴滴去了紀寧羽家。
管家過來開門:“簫先生,您回來了。”
“嗯。”
“老闆,吃點東西吧,您昨晚就沒吃。”
簫霽直奔二樓紀寧羽的房間,在外面就聽到周恆的聲音,他快走兩步走了進去:“弟弟,不是讓你在家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