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吼著。被兩個男僕強行推進了二樓地一間臥室。秦若蘭看那房間的位置,就知道這裡應該是城主夫婦的臥室。
一進臥室,原本滿臉憤怒的秦若蘭忽然驚呆了,她屏息看著房間裡的一切,雙手緊緊攥著槍管,半天沒有一點反應。兩個僕人輕輕替她帶上了房門,消失在門外。
這間屋子佈置的極具新房情調,衣櫃、大床、床櫃、梳妝檯。清一sè的義大利傢俱,水晶漆的床頭和梳妝檯一塵不染,床上粉紅sè地被褥鋪得平平整整,美觀大方。可是,這些放在其他地方本該很奢華的傢俱和這古堡房間的情調格格不入,同這尊貴的古堡相比,這些傢俱一下子就落了檔次,就象一位雍容尊貴的公主。卻塗了過於豔俗的胭脂可是這裡的一切,比大廳裡與真人一般無二的肖像畫給秦若蘭地衝擊還要大得多,她無法忘記這裡的一切,她的第一次就是這個房間裡,沒錯。就是這個房間,房間裡所有的一切完全是比照張勝當初在玫瑰小區那套房間的佈置。
這一刻,秦若蘭有種時空錯亂地感覺,要不是雙手觸到的冰涼的輪椅扶手提醒了她,她會以為自己踏破時空回到了過去。
她推動輪椅。悄無聲息地向前滑動。靜靜地看著房間裡的一切,往事如湧。讓她有些難以自控。窗戶開著,窗簾半闔,窗外的風景如同仙境,落rì地餘暉把這個石頭城堡鑲上了金邊,窗外有大片大片地藤蘿和紫sè的花朵,如鏡地小湖和湖上如同飛月的小橋。
秦若蘭卻只凝視著那屋中的陳設,久久不能自已。
“若蘭……”
身後一個男人柔聲喚道。
秦若蘭如受電擊,她迅速撥轉輪椅,提起了手中的獵槍,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牆邊是一個落地的海景觀賞魚箱,魚箱上方不遠掛著一幅美人魚的油畫,此時那張油畫向上徐徐升起,牆壁上出現了一幅液晶電腦螢幕,螢幕上張勝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溫柔地俯身看著她。
秦若蘭等了這麼久,惹了一肚子氣,好不容易見到了張勝,卻只是他的影片錄影,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發洩自己的憤怒了。同時下意識的,她又鬆了口氣,自她變成一個廢人,她骨子裡是有些自卑的,她不願意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難堪地落入張勝的眼中,現在這樣子,讓她的心理比較從容。
“若蘭,請願諒我用這種方式和你交流,因為……我知道你現在的情形,一時很難接受面對我,這種方式,或許我們平心靜氣。你不會一槍轟掉這臺電腦,是吧?”
秦若蘭猶豫了一下,恨恨地放下了手中的槍。
螢幕上,張勝繼續說:“當我在澳門被你姐姐狠狠揍了一頓,然後從她口中知道你的情況之後,我當時真的一片茫然。我在海邊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今後該怎麼辦。那一刻,我只覺得人生是如此虛妄、如此的不真實,佛說一切如夢幻泡影,我就有那樣的感覺。
說起來,我們的分離是命運對我們開的一個玩笑,但是當我知道了真相的時候,我們還能重來嗎?我茫然地想,努力地回憶那個牽著小豬邂逅在餛飩館的可愛小女孩、那個在我發燒時被我非禮過的俊俏女護士、那個在酒館裡偶然重逢的拼酒姑娘,那個眼睛裡總是帶著點怯怯的、討好的神情期望我對她說一句我愛你的你……想起這一切,我就心如刀割!造化弄人,過去的明知是錯,但是我可以重來嗎?不可以了!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女友;我可以瀟灑地放下過去,與我的新女友一齊開創美好的未來嗎?不可以了!因為你和她有著難以割捨的血緣和親情,你地不幸將永遠籠罩在我們頭頂,不管是若男還是我。我們的心都沒辦法堅強到無視這壓力而去經營自己的愛情……”
秦若蘭淚水潸然而下,撲簌簌地打溼了她地衣裳。
電腦螢幕裡,張勝搖搖頭。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