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唐敬都快煩死這個一反常態處處和他作對的兒子了。
無論在外還是在內,他都不想聽到這個兒子的半點訊息。
他被關進了錦衣衛?要是真被關進去,那就好了。
最好關個十年八年的,免得這逆子處處和他作對,煩人。
當然,這事是不能讓柳老夫人知道的,不然還怎麼拿柳公瑾和柳文彥的命,來拿柳家的傳家之寶呢?
“什麼?文彥那孩子也被抓進錦衣衛了?”
唐敬裝的一副震驚的樣子,道:“娘,咱們進去說吧,你老身體不好,就別站著了。”
親手將柳老夫人扶到府中坐下,唐敬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娘,這事怪我,是我管教不嚴,這讓唐逸惹禍連累到文彥的。”
柳老夫人抬頭:“惹禍?”
“嗯,前兩日他們在幻音坊惹了禍。”
唐敬知道唐逸在幻音坊和劉州起衝突的事,因為這事,劉溫這段時間見到他都咬牙切齒,恨不得和他拳腳相向。
“幻音坊的背景……很強,連我也很忌憚。”
唐敬臉色有些陰沉,道:“這兔崽子也真是的,他早告訴我說彥兒也被抓了的話,我和錦衣衛要人的時候,連彥兒也一起要出來了。”
“結果,救他出來了,他愣是一個字都不說。”
唐敬不喜歡柳家,將就趁這個機會,讓唐逸和柳家徹底斷了聯絡。
同時,也斷了唐逸的後路。
果然聽到這話柳老夫人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雖然唐敬說的話她不全信,可要是唐逸真被撈出來了,他都應該將文彥被抓的事說出來啊!
就算唐敬不管,他也可以找柳家,和柳家說清楚被抓的原因。
但是,唐逸一個字都沒說。
難道以前聽話懂事的孩子,現在真的變壞了?
姜氏眼眸閃了閃,抬頭看天,一陣心虛。
唐逸在錦衣衛事,昨日她已經從報信的人那裡知道了,只是為了增加老夫人的危機感,她懶得說。
再說唐逸膽小懦弱,能成個屁的事。
“娘,小逸不會做這種事。”沈氏卻很篤定,她相信唐逸。
“呵,大夫人的意思是,我夫君說謊嗎?”
顏霜玉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屑道:“你們柳家現在落魄得狗都不進,我夫君還有必要騙你們嗎?”
說到這裡,顏霜玉走到唐敬的身側,臉上充滿得意和嘲諷。
“當年我進京都,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鄉下的女人,可我這個鄉下的女人,大兒子三元及第,二兒子是名動京都的豪商巨賈,三兒子更是戍邊大將軍。”
“呵呵,柳家書香門第名門望族,結果有柳家血統的唐逸,卻是這樣一個垃圾白眼狼。”
“嘖嘖,如玉姐姐在天之靈,不知道該會有多失望啊!”
當年她進唐家遭到柳家的羞辱,如今終於換了回去,感覺那是一個神清氣爽,渾身舒暢。
呵,當年你們瞧不起我?現在,我讓你們高攀不起。
柳老夫人臉色難看,女兒被如此貶低,她心頭怒火中燒,手下意識地攥緊了柺杖。
沈氏看到唐敬只是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並沒有阻止顏霜玉,心中瞭然,顏霜玉對柳家的羞辱,是唐敬放縱的。
他也在報復柳家!
可沒有柳家幫助,他唐敬能坐到今天吏部侍郎的位置嗎?
沈氏心頭的火也是躥了起來,正想反唇相譏,唐畫三元及第?要是唐逸也有同等的教育,他不見得會比唐畫差。
只是話沒說出口,柳老夫人已經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輕微地搖了搖頭。
想要求人,就得有被人羞辱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