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依夢卻出人意料的做了一個決定:“我們去拿掉吧,現在這個樣子,我們自己都養不活,如果再孕育他的話,怕是再會營養不良。”
可是月末了,他們向來是這個月透支著下個月的薪水,也不多,好像每次都是少那麼一百。
依夢給哥打了電話說要和哥哥當面商量點事,沒多久依夢的哥哥來了。
“小妹,又出什麼事了嗎?”依夢的二哥國平皺著眉問。
依夢想了想編了起來:“哥,我不小心忘了吃藥,有了!這孩子不能要,現在不合時機,能借我點錢嗎?”
依夢的哥哥心疼極了:“你老是吃藥,對身體不好的知道嗎?你怎麼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國平重言訓道。
依夢的哥哥國平氣憤的甩下了四百塊錢,奪門而去。
由於國平是個妻管嚴,大概不到四百塊錢,裡邊連十塊的都有,這估計是國平所有的零花錢吧!
依夢與古真懷著淡然的心情來到了華漕醫院,這一次他們什麼滋味也沒有,因為不是初為人父母了吧,既不高興也不難受。
本來以為算好時間的可以藥流,可是醫生非說已經五十多天了,不可以藥流了,只可以人流,人流費要三百五,問依夢要不要打麻藥?打的話要加三百塊。
看見古真急的直皺眉,依夢咬著牙對醫生說:“不打麻藥!”古真感激的望著依夢,不知道該如何接過話茬。
推進了產房,依夢被醫生上著各種藥水,鶴嘴鉗,等等等等要孩子命的刑具全部上來了。
依夢突然想到了什麼,用商量的口吻對醫生央求道:“醫生,你能不能輕點?”
給依夢做手術的是婦產科的一位資質高深的老醫生,老醫生皺了皺眉心疼的說:“你不打麻藥,就算我再輕你也還是會疼不是嗎?”
依夢搖搖頭流下了熱淚傷心的說:“我不是怕自己疼,我是怕孩子疼!我想讓他走的舒服一點!”
醫生白了一眼依夢,有些責怪依夢:“你都不要他了,還管他疼不疼,真是怕他疼當初就自己小心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
要做手術了,依夢閉上了眼睛,可以是嘗過生孩子的滋味,依夢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再怎麼疼也不會疼到哪裡去吧?會比生孩子還疼嗎?
冰冷的器具伸進了依夢的下體!
“啊,好痛!”依夢疼的哭了起來,驚醒了在門外轉悠的古真,古真在門外大聲的喊,想要進去,這可是上海的醫院,醫生可沒有那麼好心會讓他進來。他抓狂的問道:“醫生,我可以進去嗎?”
醫生白了一眼傲漫的回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想看你老婆,裡邊還有其他的女人會讓你看嗎?真是莫名其妙!”
依夢咬著毛巾,眼淚與冷汗一顆顆滾落。
手術完成,依夢看見在盆子裡的那一小團白色的東西,血肉模糊,那個就是孩子吧!護士扶著依夢出來,古真扶著虛弱的依夢溫柔的問:“很疼嗎?”
依夢無語。。。。。。這還用問嗎?沒打麻藥那種滋味,依夢含著淚責怪的說:“你去找把刀然後割自己的肉,然後再撒把鹽,試試就知道疼不疼了!”
古真被問的啞口無言,不是女人嘗不到女人的痛苦,而自己短短兩年時間已經讓依夢承受了兩次不同程度的痛苦,實在是很不應該。古真內疚的想為依夢打輛車,依夢卻舉起無力的手對古真搖了搖頭乖巧的說:“不用了,我們沒有錢了,我不想再管我哥借錢!”
“打吧,要不了幾個錢,起步價就好了!”古真心疼極了。
“十塊錢呢,夠我們兩天的菜錢了。”依夢的言語裡沒有責怪,只有寬容、體貼。
拗不過依夢,古真騎著騎來的那輛破腳踏車,顛顛的兩個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