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寧希已經覺得以後跟誰在一起都沒關係了,顧森看起來又是個靠得住的人,即使他殘疾,但是他不嫌棄她呀,所以她接受了顧森的表白。
也或許是因為她心裡有根刺,所以他們在一起後,關係的進展也僅限於牽手,就連牽手每次都小心翼翼,更別說擁抱了,顧森沒抱過她。
十八歲那年,顧森穿戴上了假肢,和她約定一起去香格里拉玩,顧森跟她說,香格里拉是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寧希半開玩笑地跟他講,那以後他們結婚的話就在香格里拉。
顧森揉揉她的頭髮,笑地寵溺地答應了。
可是好景不長,他們在一起不到三年,十七歲在一起,二十歲不到分手,家裡人都不同意她和顧森在一起,寧希以為堅持就會有結果,可是顧森還是選擇離開她。
她以為是顧森不愛了才選擇放手,直到她死後,她才知道顧森離開她是有苦衷的。
生活儘是刀刃,他卻用一身的傷痕去擁抱生活,用自己的鮮血澆灌著苦果,希望有朝一日殘敗的人生可以開出花來,釀出甘甜的醇酒,可他期待的醇酒,硬生生地成了一灘髒臭的死水。
即使如此,他依舊努力地活著。
這樣的人,命運憑什麼對他那麼殘忍?
劉秀的聲音大地嚇人,整個樓層大概都聽到了。
「是你打的人是麼?你說你一個殘廢了的小孩,心思怎麼這麼惡毒呢?你已經沒了一條腿,你還想另一條腿也沒了嗎?!」
劉秀的棍子指著小小的顧森,她看到顧森的小手攥緊了他的衣袖,他甚至連反駁的話都沒說。
林巧英把顧森往後推了推,被劉秀的話刺激到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劉秀:「你一個大人,跟一個孩子說這種話?就算是孩子之間打架你也不至於揭短啊劉秀?」
劉秀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林巧英,我勸你少管閒事,免得鬧地我們兩家的臉面不好看,既然不是寧希打的,那就跟你沒關係,你讓開,我抽他兩下我的氣也消了。」
林巧英看了看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顧森,一把推開劉秀,進門狠狠地將門關上,隨時都能摧枯拉朽的鐵門上,鐵鏽像粉塵一樣落了下來。
林巧英怒不可遏地說了一句:「滾,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撒野!」
劉秀罵地更狠了:「林巧英,他是你和野男人偷情生的野種吧,你這麼護著他?還是這麼一個殘廢你想給你家寧希當童養夫?你還真不挑啊!你女兒和殘廢很配!真是活見鬼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啊!」
林巧英忍無可忍,她想出去撕爛這個女人的嘴,生鏽的鐵門被踢地鐵鏽不斷地往下掉,林巧英深呼吸好幾下,才壓下想出去打人的衝動。
顧森看著林巧英,林巧英的胸膛起伏了好幾下,深呼吸,再呼吸,這才又換上笑臉對顧森說:「不管她,咱們吃飯。」
劉秀沒素質,唸了個一年級,大字都不識幾個,罵人的髒話要多少有多少,可她林巧英不同,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她不能和潑婦計較。
推著顧森到了飯桌前,林巧英的臉立馬變了,指著寧安道:「你妹妹打人你也不看著?你是怎麼當哥哥的?」
寧安被誤傷,委屈壞了:「她也是為顧森打人的啊,那群孩子欺負顧森,希希就打了人,他們錯在前。」
林巧英指著寧希,沒有好臉色:「等你爸回來了有你好看。」
寧希扁嘴道:「爸爸回來了我也是有理的,他們憑什麼欺負顧森啊?顧森是我的好朋友,他們欺負人 ,我當然打他。」
林巧英被寧希氣笑了,伸手戳了她腦袋一下:「就你有理,你最厲害了。」
寧希見林巧英笑了,也傻笑起來,只有顧森一言不發,侷促不安。
寧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