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吟說:「你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就給她打電話了。」
傅塵野嘆了口氣:「你告訴她幹嘛,她太吵了。」
「行了。」夏純吟拍拍他的肩,「吵也忍著點。」
走之前她非常貼心的給他倒了杯熱水。
傅塵野道完謝後唇間的弧度都沒來得及收下,在夏純吟踏出病房的那一刻,他無力的塌下肩膀。
沒關係。
他在心裡反覆的安慰自己。
反正這麼多年,也都是一個人。
習慣了。
他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要和她在一起。
他們不是同類人。
他自己的生活已經過的一團糟了,沒必要把她也拉下水。
其實應該慶幸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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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車上,夏純吟一直回想傅塵野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總愛開玩笑,所以就連她也分不清,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玩笑話。
如果是認真的,她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去面對他。
友情一旦和愛情混上關係,就會開始變味。
雙方都會。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是傅塵野發來的。
傅塵野:【我剛剛就是逗你的,你別真以為我喜歡你啊。】
傅塵野:【我也是有自己審美的,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看著他發來的訊息,夏純吟莫名的,鬆了口氣。
夏純吟:【我怎麼不知道?】
傅塵野:【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改天帶過來讓你見見。】
夏純吟:【好呀,我請她吃飯。】
傅塵野:【都沒見你請我吃過飯。】
夏純吟:【那不是你沒空嘛,怎麼還倒打一耙上了。】
傅塵野:【行了,先不說了,唐澄澄來了。】
結束了對話,夏純吟那顆七上八下的這才算徹底放下了。
傅塵野身體好,外加年輕,很快就恢復出院了。
就是腿上的石膏估計還得跟著他幾個月。
唐澄澄跟個老媽子一樣,天天嘮叨他:「你藥記得吃,別吃太辣的東西,吃清淡點。」
傅塵野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一個人住,兩室一廳,收撿的挺乾淨,比夏純吟這個女孩子住的地方還乾淨。
她那兒就一個字,亂。
每次都是秦毅給她收拾。
唐澄澄嘮叨了一會,接到電話走了。
傅塵野鬆了口氣,他和夏純吟說,他明天的飛機。
夏純吟一愣,問他要去哪。
他笑了下:「我怕我再在北城待下去總有一天會被唐澄澄給煩死。」
夏純吟知道他這話是在開玩笑,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因為她看見了傅塵野眼裡的閃躲。
他在怕,怕她問。
夏純吟走後,傅塵野躺在沙發上,發了很久的呆。
人生多諷刺啊,無論你再努力的想要好好活下去,都沒有這個機會。
他的前半生過的的確不怎麼樣,但傅塵野也沒有得過且過,他還是很努力的。
努力賺錢,給他母親治病。
他不想當個孤兒。
命運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沒了父親,沒了姐姐,最後連母親也沒了。
留給他的,是父親的欠款。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家裡欠這麼多錢。
他想過要正經讀個大學,坐在寫字樓裡上班,而不是在地下拳擊場,靠命去賺錢。
他得西裝革履才能有勇氣追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