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魚一邊將手收回,一邊用力從趙元昊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動作利落,似乎並未對他的靠近有絲毫依賴。
趙元昊怔了怔,看著空落落的懷抱,心中不免泛起一絲失落。
他微微垂下眼睫,嘴唇抿成一條線,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趙元昊心中有些許掙扎,原本只想靠近她,想要跟顧婉魚表達自己的心心意,心裡也隱隱希望她能夠多依賴他一點。
哪怕只是片刻。
然而,顧婉魚現在,卻像一隻獨立的貓,好像不在意他是否靠近。
趙元昊心裡的煎熬,顧婉魚毫無所覺,她抬起頭望著趙元昊,很是疑惑:“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用往戰場上跑了?”
齊王並沒有投降,也沒有被抓住。
趙元昊攥緊了拳頭,感受手裡留下的餘溫,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齊王帶兵逃到了北地,晉王已經把楊將軍召回。”
“顧叔他們,估計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顧婉魚先是有些驚喜,隨後又一愣,展開的笑臉又收了回來:“那,攻打北地要誰去?你?”
趙元昊輕輕點頭:“晉王親封我為徵北將軍,劉將軍為徵北大將軍。”
“劉將軍的作戰經驗以及領兵能力,比楊將軍老道。中原往北一些地區已經收復失地,不需要這麼多隊伍往北方去。”
“晉王有令,由劉將軍為首,帶領我們這支軍隊,繼續往南行進,其他軍隊撤回。”
趙元昊是驃騎大將軍,立過戰功,親手斬殺對面將領。所以後面直接被提拔為驃騎將軍。
但是他太年輕了,晉王不會讓他獨自帶兵攻打齊王。
然而他還要繼續往北,顧婉魚有些擔心:“你們軍隊肯定還會需要雲南白藥跟退燒藥的,我可以帶著人繼續往北地走。”
“這次遇到襲擊是意外,以後我多帶點人,肯定沒……”
趙元昊把顧婉魚的嘴巴捂住,輕輕搖了搖頭:“太危險了。”
“以前各路線都在打仗,到處用人之際,沒辦法才讓你送藥。”
“現在,人員扯下來,就不用你再辛苦往北邊跑了。”
顧婉魚這次遇到伏擊,胳膊受了重傷,已經讓他心慌害怕。
再前往北地走,兩千多公里,他捨得讓顧婉魚受這個罪。
即使他也很想見到她,但也不能讓她置於危險之中。
顧婉魚低下頭,有些沉默。
她爹就要回家了,她當然可以放下運藥的膽子,在家裡躺著歇歇。
但是讓趙元昊一個人去北地,她心裡又過意不去。
這幾年,她早就把趙元昊當做跟爸媽一樣重要的人。
顧婉魚把趙元昊的手扒拉了下來,已經在戰場上,來回奔波了四年,也已經習慣了。
只是去北地,更遠,更危險,更冷一些。
“趙元昊,我可以多帶點人去,路上也不會再發生這次……”
“不行!”趙元昊再次出言打斷了顧婉魚,他想要把人摟在懷裡,卻沒有理由。
即將奔赴距離她更遠的戰場,趙元昊不怕打仗,就是捨不得面前的少女。
張牙舞爪的少女,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
帶領家中姐妹,往返於兩處戰爭之地,趙元昊為她折服。
他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卻怕她拒絕,明明倆人從小就是未婚夫妻。
顧婉魚幾次被拒絕,也知道趙元昊是擔心她。
那就答應他,到時候自己偷偷去唄。
偷偷去又不知道具體方位,到時候看能不累找劉老頭問問。
“行吧,那到時候,你要自己小心。”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