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時刻,五人才到達隊伍歇息的地方。
他們趕了一夜的路,眼睛裡紅血絲畢現。
顧長青回來就找村長,村長還在睡,此刻大夥清醒的不多。
顧婉魚因為擔心顧長青睡的不安穩。
聽到動靜立馬醒了,看到她爹回來,疲憊不堪,心疼的沒先問什麼情況,拉著顧長青就想讓他先歇歇:“爹,你眼睛紅血絲很嚇人,你還是先睡會吧。”
他們五個人回來的時候都很狼狽,眼睛熬的紅紅的,臉上都是冷峻之色。小舅舅看著都有些精神恍惚。
顧長青揉了揉眼睛,又拍拍閨女的頭,抱住剛醒的媳婦,猛閉了下眼睛。
再睜開,眼睛更紅了。
顧婉魚有些奇怪:“爹,你們遇到什麼事了?他們是不讓災民落戶嗎?”
顧長青搖搖頭,這會來不及細說“等會再說,大夥不能歇,咱們得趕緊走,最好今天能離開萊州縣的地界。”
顧長青臉色真的很不好,顧婉魚意識到她爹不是開玩笑,她沒再撒嬌讓顧長青歇息,而是拉著趙元昊起來,把鋪蓋卷好,東西收拾好。
顧長青去找村長,把村長喊醒,敲鍋啟程了。
大夥今早上,飯都沒吃,揹著包裹,抬著糧食跟黃精,火速趕路。
崔氏心疼她男人,非要讓劉勇山揹著盼盼,她來背黃精。
昨天白天,他們大夥歇著的時候,顧婉魚奇思妙想跟她外婆說了個法子,這樣剪,那樣剪,然後縫成兜兜,能把孩子放前面揹著。
秦氏也願意聽她的,拿出一件自己的乾淨外披,嘗試按照小魚說的剪出來。
她想著,現在沒有了推車,抱著孩子很難趕路。要是能做出來像小魚說的那種能在胸前揹著的布兜,那能省好些力氣。
做了一下午,真給做出來了,還挺好用。
於是,崔氏就非讓趙勇山背女兒,她來揹包袱。
當時大夥著急趕路,崔氏把閨女塞給劉勇山,自己揹著麻袋先走。
趙勇山紅著眼睛的揹著閨女,跟在媳婦後面。
後來,是秦氏跟袁氏心疼他們夫妻倆,過一段路就幫崔氏抬一段路。
她們背上也揹著東西。孩子們手裡也都拿有東西。能幫的有限。
顧長青跟顧長柏打頭走,齊老大,顧大虎帶著自家人緊跟其後。
他們趕路很急,路上,村長心裡納悶的很,沒忍住問了顧長青他們,去打探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著急趕路。
顧長青也沒瞞著村長,說了萊陽縣有問題。
衙役在城門口攔人,只要是外來人員,通通算作軍戶,青壯年直接充軍。
守門的衙役也不正常,不像正常老百姓,那眼神,倒像是土匪頭子,手上肯定有過人命。
衙役現在正在找他們。
怪不得到潭州路上,不得已走官道時候,路上還能看見星星點點的災民。
這再往南走,一個都沒看到,可能被萊陽縣騙去了一些。
萊陽縣這樣做,很像是在屯兵,估計也是想打仗。
但奇怪的是,他們這一路上有打聽,也查探過情況。潭州,南嶽,番薯,都是受晉王管轄,晉王封地財力雄厚,現在沒人敢來打他,他並沒有參與打仗。
萊陽縣眼下到底什麼情況,顧長青一點都不想深思。
他們只是平頭百姓,想找個安穩的地方落戶安家,其餘事,跟他們沒有關係。
村長聽了顧長青的解釋,嚇的不輕,一張老臉,當時就變了臉色。
隨即朝後面喊:“今天趕路不準停,都給我咬牙堅持走!”
大夥走了一天,除去支鍋做飯,其他時間都在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