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平時比較少能聽到的沙啞,大約是不滿了,還撐著身體抬眼來瞪他。嚴岱川微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跟老媽子似的說了什麼。然而沒等他尷尬,邵衍這個抬眼瞪來的視線就跟利劍似的穿透了他的心臟,醉後的桃花眼眼角泛著粉,視線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水光,原本就比較淺色的瞳仁因此多了幾分從未見過的迷離。邵衍不適地皺著眉頭,因為掙動的關係扯開了衣領,露出大片精瘦結實的胸膛,鎖骨漂亮的深凹看上去帶上了情|色的味道。
嚴岱川陷入一種幻想,周圍以他腿上的邵衍為中心,有一種熾熱的火焰開始朝著外圍灼燒。這火焰燒的他渾身焦熱,口乾舌燥,連手心都滲出了稀薄的汗珠。邵衍趴在他的腿上,隔著褲子的布料,他能感覺到對方呼吸時溫熱的氣息鑽入毛孔。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從未和人有過這樣過界距離的嚴岱川因此有些不知所措。他垂頭盯著邵衍,對方因為不適抬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襬,看上去虛弱又無助。
嚴岱川伸出胳膊,手掌在微微顫抖,然後順應心意地放在了邵衍的後腦上。
也許是這一片的部位都比較敏感的關係,邵衍瞬間緊繃了一下,抓著嚴岱川衣襬的手也鬆開,緩緩滑落了下來,停在嚴岱川下腹的位置。
嚴岱川想到將對方的手給挪個位置,但始終沒有真的去做。他將手指插入邵衍的髮絲裡,輕緩地撫摸,看著對方柔軟的頭髮在自己指間流水般滑下,心神都沉浸在了裡面。頭皮溫柔的揉壓讓頭昏腦漲的邵衍也感到異常的舒適,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沙啞的嗓音叫嚴岱川從心底鑽出一股癢意。
車轉了個彎,微微晃動片刻,忽然停了下來,發動機的聲音也安靜了。
嚴岱川沉浸在這奇妙的感覺裡,直到司機片刻後提醒他到家了,才恍然驚覺到自己在做什麼。
司機看了眼趴在嚴岱川腿上的邵衍,小心翼翼的問:“嚴董……要不要我去家裡喊人來……?”
嚴岱川瞥了他一眼,徑直下了車,繞過車尾開啟邵衍這邊的門,一個使勁就把爛醉的青年給抱在了懷裡。邵衍比他想象中的要重一些,大概是身上分佈了勻稱肌肉的關係。但攬入懷中之後嚴岱川才意識到懷裡這個人的身材有多精煉,腰部細得他用一條胳膊就能環住。邵衍從肩寬到身高都小他一圈,嚴岱川抱著這個人,心中就生出一種從前都未有過的憐惜來。他和邵衍以往冰封的關係正在逐漸變好,但這種憐惜也是從未有過的,哪怕是邵衍開始粘著他靠在他身上懶洋洋不肯動的時候,他也至多在心中覺得可愛。
這種憐惜來的毫無緣由,嚴岱川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病。他清楚邵衍現在的示弱只是因為他喝醉酒了流露出來的錯誤訊號,等到酒醒之後,懷裡的年輕人仍舊會變成他熟悉的那個作風彪悍的小變態。
可他就是控制不了,看到邵衍歪歪貼在他胳膊上睡得不太舒服皺起的眉頭,嚴岱川心軟地一塌糊塗。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有些類似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告訴他他還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弟弟”時的心情,但又不盡相同。保鏢過來作勢要接過邵衍,嚴岱川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他脾氣不好會打人,我來就好。”
這個點鐘,家裡的人全都回來了,大家已經習慣在飯點前回家等邵衍的晚飯。嚴岱川一進門,屋裡圍在客廳喝茶看電視的眾人就將視線轉向了他,發現他懷裡正抱著邵衍的時候齊齊都驚了,連嚴稀都嚇得丟開了手裡正在遊戲的手機。下一個瞬間,嚴岱川身邊圍了厚厚的一圈人,七嘴八舌的嘈鬧聲打碎了他正在醞釀的旖旎。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最著急的居然不是邵母而是李玉珂,她滿眼驚慌地跑在最前面,圍著兒子轉了兩圈後作勢要去摸邵衍的臉。嚴岱川察覺到她的動作,側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看了眼邵衍,語氣有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