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笑顏綻放:“說你的事呢!給你選定的寧氏女,已經問了名,靈臺說是大合。”
《儀禮》曰:“婚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男家行納采禮後,要託媒人詢問女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便卜問吉凶。同時也要問清楚女方生母的姓氏,以分辨嫡庶。時下人多勢利,許多人家在問名時還要問門第、職位、財產以至容貌、健康等諸多側面。天家倒不需要如此複雜,只要看著新婦順眼,家教尚可便行了。
而且也不需要朱慈烺親自送大雁過去,自然有禮部官員代勞,這也算是重生在天家的福利之一吧。
至於靈臺則是與外廷的欽天監對應的內監衙門,同樣負責觀星卜筮,與欽天監一同修訂曆法。而且太子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肯定不能讓外臣知道,只能交給靈臺的中官來占卜吉凶。
“哦,好。”朱慈烺隨口應道,又連忙補上一句:“多謝父皇、母后費心操勞。”
“這是人生大事。”周皇后笑道:“說起來,你皇伯母也很喜歡那寧氏女,只看了一眼就咬定她是個乖巧淑德的。”
“皇伯母的眼光一向是極好的。”朱慈烺順手拍了兩位皇后的馬屁。
然而周後還是發現兒子對大婚的事興致缺缺,被掃了興頭,本想再說兩句,皇帝陛下卻已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種情形之下,她也只能說:“我兒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慈烺頓時精神一振,起身向皇父皇母告辭,打起儀仗往端本宮去了。
太子剛走,周後便越發覺得不爽利起來,拉著皇帝丈夫問道:“我兒都十五了,尚未經人事麼?”
崇禎臉上頗為尷尬,道:“這事難道不是該由國母掌管麼?”
周後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命人去傳召太子身邊女官過來問對。
姚桃作為正七品司正跟在太子身邊,本來就該主動過來彙報工作,之前剛與劉姑姑說完,沒走出多遠便被人追上了。太子對此倒是十分體諒,二話不說便揮手放人,只是關照了一句:“別讓母后擔心。”
“臣明白。”姚桃自豪道。
宮中等若姚桃的孃家,現在偶然回宮,能夠在孃家人面前掙點面子終究是人間喜事。追來通傳的那女官聽到姚桃自稱以“臣”,瞬息之間態度就熱絡了許多,再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
姚桃回到坤寧宮,向皇后見禮,等候垂詢。
周後開門見山,問道:“東宮可有人服侍了麼?”
姚桃毫不見羞澀,道:“東宮尚未召人侍寢。”
周後微微皺眉,道:“明年東宮就要大婚了,怎麼還不知道派人服侍?”皇子的性教育從來不侷限在圖冊上,必定有專人侍寢,耐心細緻地手把手教授。
姚桃無奈道:“奴婢也曾進言殿下,無奈殿下一心奉公,不喜女色,又以傷身為託詞,奴婢也不好再說什麼。”
聽聞兒子不近女色,保全精神,周後還是很高興的。她只是喜中略嗔道:“即便再衛道學,也得留下子嗣煙火才行。如此,宮正不要忘了再派個女官過去,專司東宮起居之事。”
劉氏連忙出班,口稱領旨。
姚桃患得患失,心中只不知誰會來分她的權。不過再轉念一想,自己是太子殿下的賬房先生,無論那位掌起居的女官再得寵,終究不能在公事上與自己爭權。如此想來,姚桃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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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章 將軍韜箭射天狼(九)
天家生活是當前這個世界上最標準化的工程。
無論朱慈烺住在哪裡,用的都是一樣的被褥,一樣的沉香,一樣的飲食,就連每天新換上來的內衣褲都是一模一樣的。這讓朱慈烺醒來時恍惚間以為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