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她沒有叫司機,顧長安也不在,她就自己親自開車去了軍區總院。此前她就多次來過這裡,所以就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手術室。
馮驍驍看見傅毓寧時都傻了,她呆呆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地開口:“傅教授?”她看了看褚恬的手機,又看看傅毓寧,“您,您是恬恬的小姑?”
傅毓寧拍拍馮驍驍的肩膀,讓她坐下:“恬恬的情況怎麼樣了?”
馮驍驍愣怔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結巴地答:“在、在手術。”
傅毓寧抬眼望向前方緊閉的手術室大門,輕輕撥出一口氣,她在馮驍驍身邊坐下,低聲道:“別緊張,只是一個小手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馮驍驍使勁點點頭,她是膽子有些小,遇到事情,很容易著慌和恐懼。更何況,剛還被褚恬這個“小姑”嚇了一跳。傅毓寧陪她坐了一會兒,等她差不多平靜下來,才大概問了下發病前的情況。
“傅教授,您說,這事,要不要通知恬恬老公?”馮驍驍惴惴地問。
傅毓寧沉吟了下:“恬恬進手術室前,你問過她沒?”
“問了,她說不用。”馮驍驍把褚恬那番話說給傅毓寧聽。
“那就算了吧。”傅毓寧嘆口氣,“丫頭考慮的也有道理,若不是特別需要,就別讓他來回跑了,我在這兒就行。”她側身對馮驍驍說,“今晚辛苦你了,也多謝你了,這會兒已經不早了,趕緊回家休息吧。”
馮驍驍嘴上應著好,可以仍陪著等了一會兒才離開。
馮驍驍走過,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手術就結束了,十分順利。褚恬被送進一間普通病房,傅毓寧陪在左右,看著她術後掩不住的蒼白臉色,有些心疼。
夜裡兩點,褚恬從藥效中甦醒過來。單人病房只在角落裡開了盞小檯燈,整個房間昏沉幽暗,褚恬腦子空空的,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一時想不起自己這是在那裡。她微微抬了下身,不小心扯動到傷口,忍不住小小嘶了一聲。
這一聲驚動了靠在一旁沙發上休息的傅毓寧,她慌忙站起身,來到褚恬床前,暗開了床頭燈。
“醒了?別動,快躺下,看扯到傷口疼。”
褚恬睜著大眼睛看著傅毓寧:“小姑,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傅毓寧扶她躺下。
褚恬看著她,腦子艱難地在轉。難道是馮驍驍通知她的?可不對呀,馮驍驍根本不知道她和傅毓寧之間的親戚關係……
傅毓寧看她不說話,眼珠不停地轉動,就笑了:“行了,別猜了,沒人告訴我,是我打電話到你手機上,馮驍驍接了告訴我的。”
褚恬靜靜地看著她為自己忙碌,許久,才輕輕說了聲:“謝謝。”
“傻話。”傅毓寧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麻醉藥效過後,手術切口開始隱隱作痛,但並不是十分難忍。然而剛做完手術,只能平躺著,渾身十分僵硬,她平常又是嬌氣慣了的,一時根本睡不著。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了一會兒,原本以為這一夜都該過去了,可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色才剛矇矇亮。
褚恬盯著窗外朦朧可見的景色,發呆。
回想昨晚,真是一個極其混亂的夜晚。幸好馮驍驍陪在身邊,若她一個人在家,恐怕得費一點功夫才能到醫院,那個過程,可是相當痛苦。
看著在一旁小憩的傅毓寧,褚恬的心情也十分複雜。一年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天,她躺在B市的醫院裡,剛做完手術醒來,而陪在她身邊的,竟然是徐沂的小姑。心裡多少感到寬慰了。這個人,畢竟是跟他有關的人。
這麼想著想著,褚恬就又慢慢地睡著了,醒來時,天已大亮。傅毓寧不在,護士過來查房,順便給她輸液。褚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