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攜帶大量的糧草,所以頡利的糧草幾乎全部放在了陰山。
所以由此來說,無論拖雷還是進攻襄城的的突厥人他們如何的勇猛,他們都將面臨著一個最大的問題。
那便是糧秣!
人如果要生存糧食和水是必須的。
水到是不缺,隨處可見的雪塊敲一塊下來融化了便是水,可是糧秣呢?
沒有糧秣他們只能活活的餓死!
除非。。。。。。
一想到心裡那種可能,薛萬仞就變得有些頭皮發麻。
不過現在根本就不是想那麼多事情的時候,因為就在剛才他就已經發現,遠處最大的那座大營旁邊,一隊人馬快速的朝著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隨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緊接著又一隊約莫百人的小隊也突破奔逃的人流朝著遠處狂奔。
顯然,這便是有重要人物出逃。
只是明知道如此,薛萬仞卻毫無辦法,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人手去追捕,他只有五百人。
這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他手裡再多上五百人,那麼他便可以分出一半人馬出去。
然而事情沒有可能,為了保證戰果,薛萬仞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繼續追殺逃奔的突厥人。
。。。。。。。
當頡利騎上戰馬的時候,他的心就微微有些發涼。
他終究還是老了。
不是他真的很老,而是近年來安逸的生活讓他的身體變得肥胖,原本壯碩的身體也在酒肉和女人中變得發虛。
如果不是剛才他連馬都上不去的話,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這樣的程度。
想到營帳裡的紅珠和成義,頡利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這兩個女人都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卻不得不拋棄他們去逃命。
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一旦被唐軍抓住,那麼等待他的無疑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下場。
當然,前提還是如果能活著的情況下。
作為一名征戰多年的突厥人,對於馬蹄的威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如果一旦陷入潰亂,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在慌亂的人流中活下來。
看著朝著與自己相反的方向,那隊由漢人和突厥人繁衍出的女子隊伍護衛著那輛熟悉的馬車前行,頡利的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無論唐軍是追自己,還是追她們,至少都有一方可能能夠逃出去,只要逃出去,那麼就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不過頡利也並沒有萬念俱灰,畢竟河西走廊,乃至於整個漠北草原他已經經營了數十年,在除去了珍珠可汗這個跳樑小醜之後,這裡他就是王,他就是主人。
頡利相信,只要他能逃出生天,那麼倚靠拖雷部以及襄城那十萬鐵騎,他依舊能夠將李靖那區區五萬人馬消滅在茫茫的白雪之中。
畢竟,他有這個資本。
只是。。。。這一去,天知道要兜多大的一個圈子才能和他們匯合?
想到這裡,頡利就滿腔的憤怒,安逸的生活讓陰山部那些人已經懶惰不堪,甚至連值哨都在睡覺,如果他們能早一步發現敵蹤,如果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迅速的反應過來,或許根本不會是這樣的記過。
畢竟。。。畢竟李靖手裡面只有五萬人。
除去守城的人馬之外,真正能發動進攻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四萬人。
騎在馬上,頡利很快就開始盤算起這場戰役的得失來。
他很清楚李靖的動態,也非常清楚自身的實力,只是沒有那麼多如果,他現在最期望的就是拖雷部能夠迅速的趕到陰山,那樣的話奔潰的族人就不再是奔潰,立馬就能變成一隻只野狼,他們會反身與拖雷部一起合擊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