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天在康熙營帳中見到的一般,眉宇間有一絲憂傷,但沒有了往常在人前從不拉下的微笑。背靠著一棵大書,襯著藍天白雲,倒是一番如詩美景。要是平時,說不定本著對美好事物的嚮往,我一定會多欣賞會兒,可此時,那‘心諾’兩字著實把我嚇得不輕。
我平了平因為不安而跳得十分不聽話的心臟,然後故意驚恐地顫了一下,四下張望,才趨身走到八阿哥跟前:“舒……舒蘭參見八阿哥!”語氣中帶著幾分恐懼之意,邊說還邊小心地打量周圍。
“免禮!”八阿哥的聲音平緩而看不出任何意圖,幾乎讓人懷疑那聲‘心諾’不是他喚的。
“八……八阿哥,舒蘭冒……冒昧,您……您剛才喚的可是……可是心諾格格?可……可聽說她已經……您……您不會瞧見了……”說著作出十分害怕的樣子,不安地絞著自己的雙手。
八阿哥微一錯楞,彷彿沒料到我的反應,但很快,他又回到平日裡的一貫溫雅,看著我,又彷彿是透過我,看著別的什麼東西。
“啊!舒蘭失禮了,現在是大白天,怎麼可能看到……不過如果八阿哥不介意,舒蘭想先回帳梳洗一下,一會兒還要去皇上那邊等著差遣呢!”我避開他的視線,半晌卻仍不見他出聲,不由略微提高聲音:“請恕舒蘭先行告退!”說著退步離開。
“嗯!”我嚶嚀一聲,手腕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阻止了我離開的腳步,低頭,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緊緊地攥在一雙如女子般潔瑩的手中,只是此時我也顧不得欣賞,心下有些惱怒,略微不滿地瞪向手的主人,希望他能放開。
接到我的視線,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指鬆了鬆,卻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皺起眉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太沖:“請八阿哥自重!皇上已經將舒蘭指給了四貝勒,所以,請八阿哥放開舒蘭的手。”
“那你心裡呢?我看得出來,你心裡也是喜歡四哥的吧!他哪方面都比我強,不是嗎?心諾寧願為他死,也不願回京做我的福晉。”八阿哥並沒有看著我,垂著的雙眼似乎看著他自己的腳尖,是說給我聽,或者只是自言自語?不要再我面前演深閨怨男,好不好?我在心裡無力地嘆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些心虛,總覺得他提到心諾時,別有所指。我甩了幾下手,示意他先放開我。但眼前的人似乎無動於衷,我只能自救其力,用另一隻手推開他仍箍著我手腕的手。
“對不起,八阿哥,不管以前心諾格格和四貝勒有什麼,舒蘭都沒有權力說什麼,再說心諾格格已經去了,何不讓她去得安寧,何必翻這些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對八阿哥的行為有些火氣了,言語之間就多了幾分衝意。
“心諾!”八阿哥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八阿哥原來是這般喜愛心諾格格,但是請搞清楚,我是舒蘭,烏喇納拉-舒蘭,四阿哥未過門的福晉!”我語帶譏諷,可能潛意識裡認為他又在演戲,抑或者是虛張聲勢,畢竟我真正的身份見不得光,還有著幾分被糾纏地不耐。
八阿哥自嘲地笑了笑,卻沒有對我的無禮生氣:“心諾也罷,舒蘭也罷,只一會兒,讓我說完這些日子一直壓在我心裡的話。從此你是心諾也好,舒蘭也好,對我,永遠只是我的四嫂,我還是八阿哥胤禩,可好?”看著那張才開始擺脫少年青澀的臉,眼中的掙扎和悲傷,我一時竟說不出拒絕的話,罷了,即使是演戲,那也陪你演完這遭吧!
八阿哥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自發地放開我的手,看著我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想對心諾和四哥說聲對不起!可是心諾出事了,四哥每每看我,彷彿都當我不存在,想必是心裡恨著我。”我撫了幾下被他捏疼的地方,抬眼看著他,沒有接話。
“說實話,心諾格格確實討人喜歡,表面看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