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鄧曦趕去淮南府衙。
崔知府看著面無人色的老友:“你說你這人,你不過來,我也會幫你細查,可查這些事情是要時間的,沒有那麼快。”
“崔兄啊,我也知道,但父母年事已高,我怕啊,你細細跟我說說。”
……
鄧曦沉默了,弟弟還有別的孩子都被灌了迷藥,這保證路上不哭不鬧,也不用吃飯小解,畜生吶。
小弟顛下車,說起來確實不算是壞事,聽說那批孩子中,長得好的,不論男女,一般都被賣進不堪的地方。
崔大人已經派人去查當年的事,但事情已經過去四十餘年,不是容易的事。
最好的法子就是將事情公佈出去,這樣很可能他二弟會自己找上門來,畢竟那時候他已經五歲,又很聰明。
可還有一種可能,孩子才五歲,又驚又嚇,再服了些迷藥,會不會忘記了過往?
“不管怎樣,崔兄,謝謝你幫我,一邊公佈,一邊我自己派人尋,還有一件事,麻煩你再幫我查查這附近四十六歲身份有些不祥的男子。”
“放心,鄧兄,我會在這一帶的戶籍上都查一查,尤其是帶了明字的,你不是說他荷包上繡了明字嗎?柺子說,不是貴重的東西他們就沒拿,荷包當時應該在他身上的。”
鄧曦大喜:“是啊,荷包沒拿走就好了,這就是證物,荷包裡只是零食,幸好幸好。”
他滿心復活起來,弟弟沒找到,說不定還在受苦,無論如何得在爹孃在世時一家團圓。
自己已經五十出頭,一年年老去,兒子們有兒子們的事,不能指望他們。
長來帶一幫人留在當地尋找,一邊崔大人幫著查。
鄧曦這才帶著長庚回到書院,他感覺自己實在堅持不下去,一定得好好歇歇,再找老大夫開些補藥。
書院今日開始一個月的休沐,安安靜靜的。
“長庚,這日月書院,就是我為我們兄弟辦的,你說我能找到他嗎?”找到了,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會好好待他。
當年五歲的孩子,又那麼乖巧,如果不是他要帶他出去玩,如今可能已經是京都官員了。
他對不起弟弟良多啊。
“主子,你看,幾十年了,老太爺手上就一直在找,現在才有具體的線索,這是快了,老天爺都在幫你了,說不定二老爺被人善待了,給他當了兒子,讀書科舉,這都有可能的。”
“你說的是,長庚,你去找老大夫開些補藥,多開些,你也用點,接下來可能還要忙,一旦公佈,長來那邊不一定行,到時候你還要過去。
記住沒確定人,書院和鄧家的事不能讓人知道,荷包也是關鍵。”
“主子,我知道,書院和鄧家不可能讓人騷擾,一旦公開找人,怕是許多人想趁虛而入,撈些好處。”
明睿、明揚已經到家。
他正跟高管家細談。
“主子,這兩天糧食沒漲也沒跌,是衙門出手了,但糧鋪限購了,糧商捂著貨不肯賣,鋪子一般只開一個時辰,買糧食得拿戶籍,還每人限購三斤,三斤一個人最多隻能吃五天。
就這樣,許多人家天天都派人去買,有些糧鋪乾脆關門了,主子,咱們幸虧買的早,這些是不擔心了,大老爺跟大老太爺他們家,兩年的糧食也差不多有。”
明睿點點頭。
大哥和大伯家的糧食還是管家幫著買的,一家買了四千斤,來時還帶了一千斤左右的精米精面,地裡還能收些紅薯,是夠了。
莊上他囤了十萬斤,他家帶下人二十多個,一年不過六千斤,多算點,兩年一萬五,剩下的都能賣了。
種下的十畝雖然差些,一畝二三百斤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