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苦澀,暗生一嘆,卻笑道:“依臣下看沒有八分,也有六七分。鳳瑛非是鼠輩,與旌國結盟,對剛建國不久的青國大有益處。公主……
您雖說遠嫁,但是旌國會是您強有力的後盾,依青國國力,十數年甚至數十年都不可能對旌國用兵,北面又有戰國強勢,鳳瑛定會好好待公主的。再者鳳瑛俊逸溫雅,雄才偉略,公主活潑美麗,大方高貴,臣想你們定能成為一對佳偶的,還請公主放寬心。”
燕奚敏定定望著罄冉,目光苦痛難言,半響她忽而淡淡一笑,抬手道:“你且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罄冉見她這般,蹙眉嘆息,起身微微一禮,轉身出了馬車。她輕輕將車門關上,車中那抹消瘦的身影映入眼中,心頭一窒。
她會不會太冷血了?畢竟都是女子,燕奚敏的心情,她還是能夠了解的。若是要她嫁個不愛的人,怕是如何也是不能的。想到原來那個可愛活潑的女孩一下子變得這麼沉靜,罄冉再次搖頭,蹙眉向遠處走去。
守在馬車不遠處的清荷見她遠去,忙提裙奔了過來,開啟車門鑽了進去,目光在桌上茶具間凝住,她面色一變,蹙眉撲入內室,跪了下來。
“公主,您當真對易大人……,用了藥?”
清荷急急問著,聲音微顫。
燕奚敏抬頭看向她,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神情微苦,眸中尚帶著幾分茫然,幾分掙扎。
清荷眼眶一紅,眼淚便淌了下來:“公主既然喜歡易大人,為何不告訴他?也許他也喜歡公主,那樣他會帶公主離開也不一定啊,為何非要……”
燕奚敏苦笑,打斷她的話,嘆息一聲,道:“他心裡沒我,何況縱使有又如何?我是註定要嫁往青國的,這些年來母后,大哥,二哥,他們事事依著我,寵著我。如今大哥讓我和親,我豈能逃走。大哥這些年太累了,還那麼年輕便落的一身病,好不容易我能為他分擔些,我……我應當開心才是。
現如今別說他不會帶我走,便是他放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我只是不願意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給個陌生人,清荷,我只是不甘心啊,這世上哪個女子能不懷春呢……我也曾無數次的幻想過愛情,可是……”
燕奚敏搖頭,低落兩串珠淚,她抬手將淚水抹去,淡淡一笑:“罷了,多想無益。”
清荷卻止不住淚水長流,她挽上燕奚敏的手,低聲道:“公主這般,那……那到時候若是青國皇帝發現公主您……”
燕奚敏抬手輕抹她流淌的淚水,冷哼一聲:“清荷本公主在後宮長大,後宮看似光鮮,實則是這世上最骯髒的地方,什麼稀奇的東西沒有,我自有法子給青國一個完整的承敏公主。何況便是發現了又如何,你以為那鳳瑛要娶的是我燕奚敏嗎?他要的只是旌國的高貴的承敏公主,只是一個聯絡青國和旌國的工具甚至是人質。”
清荷望著燕奚敏冷漠的面容,但覺心痛難抑,再剋制不住,壓下身體將臉埋入膝頭嗚咽了起來。
“出發,天黑前趕往棉江。”
外面傳來小將的喊聲,馬車緩緩而動,燕奚敏望著窗外飛走的樹木淡淡一笑。
哭,又有何用呢?若是哭泣能止住這前進的馬車,她便是哭瞎了也是願意的。這便是她的命吧,一個公主的命。
此時棉江城西城的一座民宅中,梅林中白影舞動,劍氣縱橫,夾雜著冷風颼颼,寒光道道,將周邊梅花震得漫天飛卷,遠望之下宛若一場花雪。
鳳戈一身黑衣,身影宛若一道黑色閃電滑過梅林,在離林中花廳不遠處停下,微整衣衫,低頭躬身走向小亭,在小亭旁垂首而立。
那舞劍之人並未停下,清喝一聲,一招長虹落波,劍光宛若白龍在空中盤旋,只捲起地上厚厚的梅瓣紛紛狂旋。
他收劍回身,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