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輝下,一條綵帶似的小河自西向東緩緩而去,翠綠的林陰間,兩排青磚房屋蜿蜒於水泥街道的兩邊,山林阻隔,望不到盡頭。其間炊煙繚繞,雞犬聲此起彼伏,不時有三三兩兩的行人漫步在街面上,一派山林小鎮的安靜祥和,與當初的長林村到是有幾分相似。
靜靜站著,周伯陽臉上不由浮起一絲苦笑,自語:“無塵子託付自己的事還真不是一般的艱鉅,這茫茫人海,叫我往那裡去尋他這轉世靈身?哎……”長嘆一聲,周伯陽正要抽身離去,突然又想起自己袖中的那柄短劍,暗討:“看來這找尋靈身之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不如先在這裡把這劍融了再啟程!想來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想罷,喚出追風、逐月,吩咐他們去這周圍探查一番,自己則就近找了處隱蔽的山洞,取出那柄短劍細細端詳起來。
當日周伯陽收這劍時,僅是憑著在《器煉玄要》中的一些描述來判斷其質地,此時才得以好好打量,此時才得以細細觀詳。
但見尺餘長的劍身宛如秋水,道道水波也是的波紋盪漾不定,湊近眼前一瞧,頓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劍把處,一個醒目的古篆‘海’字蒼勁有力。
“地底玄鐵,就是不同凡響啊!比我那桃木卻是要好上許多!”周伯陽看罷不禁感嘆,隨即探出一絲真元,半餉後臉上又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可惜是手法、火候還有陣法的疊加都差得太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感嘆一番後,周伯陽輕撫劍身,真元過處,待那短劍內的禁制已破除得一乾二淨,這才將其拋向空中,金丹鼓盪,張口噴出一團丹火慢慢燒煉起來。
淡紫色的丹火在他面前輕微的跳動著,由於質地的不同,他這次倒不擔心這東西會燒壞,不過他也不敢大意,那不時溢位的熱力如果控制不當同樣會給他棲身的山洞乃至整座山頭帶來不小的災難,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周伯陽小心地在丹火四周佈下兩重禁法,那不斷四溢的丹火之力才得以控制下來。
饒有興致地盯著丹火中的短劍,他開始等待著鐵劍融化的那一刻……一個小時過去了,劍還是劍……兩個小時過去了,劍體才開始微微泛紅……
“不會吧!這玄鐵也太耐燒了吧!”其實周陽到現在為止,在煉器上還是缺乏經驗,很多東西都只是停留在理論上,缺乏實踐經驗,就比如這地底玄鐵,若是按《器煉玄要》中的註解,那自然是丹火可融之物,但他卻忽略了一點,這把劍本來就已經過別人的熔鍊,其質地已變,堅硬程度更是遠非玄鐵模胚可比,現在要再用丹火來熔鍊,只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才微微發紅的劍體,周伯陽心裡不禁開始犯疑起來,“難道《器煉玄要》上所述有誤?不可能的……我就不信融不了你!”暗暗咬牙,他輕吼一聲,兩眼精光閃動,猛地一口深紫色的丹火噴了上去,只見原本籃球大小、輕輕撲騰著的丹火猛地向上一竄,變成了米許見方的一團大火球,一瞬間,龐大的熱力無視那兩道禁制的束縛,肆無忌憚地在周伯陽所處的山洞內蔓延開來,陣陣噼啪聲中,大塊大塊的石片不斷從洞壁上炸裂,從石粉飛揚中,飛濺掉落下來。
那深紫色的丹火才一出口,就見周伯陽身體微微一顫,臉上閃過一絲金色。這本命丹火對於修道者來說,就好比常人身體中血液一樣,雖然可以恢復,但用多了誰也不會好受。
等到丹火燃起,周伯陽才意識到自己這次的決定過於衝動,暗暗自責一聲,趕緊捏動法訣,以極快的速度往那燃燒著的火球上不停地加持禁制,直到那一米見方的火球重新縮回先前一般大小時,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火勢得到控制,這時再看這洞內景象,已經只能用慘不忍睹和遍地狼藉來形容了;“嘿嘿!看來我這本命丹火的威力還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