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告訴我,這麼長時間了,我們的信使都遇到了這種遭遇?!”
蘇諾的南部地區,拜倫看著地上的屍體,表情極度不悅。
而在他的身前,還站著幾個身份從村莊民兵隊長到妓女不等,或老或少,但都低著頭不敢發言的傢伙。
克雷斯瞥了他們一眼,之後不理他們走到那具屍體的旁邊,仔細檢查了一下。
“他是被人偷襲殺死的,那人從背後一刀刺入了他的肺,他連掙扎都沒有就死了。不過那時他應該在一個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並且對自己的後背十分放心。”
“可他穿著盔甲,就算不是在野外,也應該有所防備才對。”法提斯有些疑惑,在之前他帶人檢視的時候,他們一致認為這是信使在這片野外區域前行時遭遇了突襲,在戰鬥之後而死,附近的凌亂馬蹄印和打鬥和屍體上的打鬥痕跡非常明顯。
“你們總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戰鬥會是光明正大的,或者至少會是一場不那麼光彩的戰鬥,法提斯,這點我不奇怪,艾雷恩在這點上比你更天真。”克雷斯撅起了嘴,顯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不愉快,但這個有點反差萌的表情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隨後她就板起了臉,開始解釋那具屍體上的情況。
“他的傷口又窄又細,那不是長劍、騎槍或者長矛會留下的痕跡。法提斯大人,我想問問難道他們能不騎馬突然殺到我們信使的旁邊?先不說他們都是騎兵隊裡的好手,這鬼地方每五里才有一棵能遮住一個人的樹,你覺得一隊騎著馬的人能靜悄悄的跑到我們使者的身邊?除非他聾了耳朵還瞎了眼。”說到這,克雷斯用自己的刀子挑開了沾滿血的鍊甲,繼續補充:“他身上有兩道傷口,但是第一擊就已經要了他的命,第二道是在他身上套上了鍊甲之後補上的,但是這件鍊甲很結實,他們花了很大的力氣,所以刀口歪斜,活幹的很不乾淨。要我說,動刀殺他的人絕對是個好手,但是之後處理這些的那些人水平可不怎麼樣。”
克雷斯就像一個解刨死屍的瘟疫醫生一樣擺弄著屍體,詳細的講解著那些殺人的技巧和背後的陰謀。她的話聽的一部分人面面相覷,另一部分則向躲避瘟疫一樣躲開了她,甚至警覺的把手按在了武器上。
也只有法提斯這樣早就和她熟識,並且在幾年的時間裡逐漸學會了忍受她的老兵和軍官才能冷靜的聽著這一切,但他們的表情顯然說明他們並不喜歡這位年輕的女士這麼做。
“專業的解答,克雷斯,阿薩辛的人都在忙的時候,唯有你最能保證我們影子下的安全。”拜倫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他讓克雷斯去幹的事,大部分都不怎麼幹淨,而且其中有不少都比眼前這種情況更加殘酷。
“收拾好他的屍首,他為我們而死,我們要厚葬他,還要給他的家人一筆豐厚的撫卹。就這樣吧,法提斯,你們幾個跟我過來一趟。對了,克里斯閣下,也請你過來一下。強尼,去轉告我岳父還要迪林納德大人,我們的部隊需要修整一會,吃個午飯再出發。”
幾分鐘之後,幾人就已經都到了一旁的空地上,坐在侍從們攜帶的毯子上進行緊急會議。
“克里斯,你是克拉格斯大人最信任的騎士之一,你的家族在蘇諾也久負盛名,想來你對蘇諾的貴族家族們一定很熟悉?”拜倫對那位蘇諾騎士問道。
“當然,拜倫大人,我知道蘇諾每一個家族的名字和紋章,我能說出他們所有家族至少三分之二的成員的姓名,而且我成為騎士也有十幾年了,這些人中有不少我都認識。”克里斯點點頭,顯然對當地貴族情況非常瞭解。
“那再好不過了。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信使一直被截殺,阿薩辛的好手都抓不住他們,我不相信蘇諾沒有人配合他們。你想想,在這一帶的男爵和騎士家族中,有幾個是曾經追隨過艾索娜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