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我們離帕拉汶越來越近了,那個小孩的部隊距離我們已經不遠了。”
特瑞典伯爵傲慢的在馬背上昂起頭,對於哈勞斯國王他還有所敬畏和顧忌,但是對於他那個自己從小看到大,已經把無用刻進了印象裡的王子,這位大人實在是不屑一顧。
“是啊,他現在確實是個小孩,特瑞典大人。不過我聽說他比以前有了不少長進,也碰見了不少麻煩,但願這次戰鬥之後,我們能把他從君主的辛勞中解放出來。”
艾索娜夫人此時端坐在前門敞開的特製馬車當中,他戴著嵌有紅寶石的頭巾,穿著漂亮的絲綢長裙,膝蓋上伏著一隻正蜷縮著睡覺的白貓。她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周圍領主們的各種問題,戴著綠松石戒指的手指偶爾還會逗逗自己的寵物,完全不像是要去參加一場大戰。
但是所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在這貴婦人一般的倦怠表象下,隱藏著一顆雌獅的心臟,勇勐、強大、狡猾聰慧、善於交流、且能夠生育強健的子嗣。曾經有許多人輕視過他,除了哈勞斯之外他們都付出了代價,而他那個奪得了王位的堂哥,也在那之後永遠改變了對她的態度,即便在睡夢之中也不敢掉以輕心。
人們敬畏她的威嚴,更加敬佩她馬車尖頂上懸掛的旗幟。
不同於如今卡拉迪亞的紅底黑獅,那是一面乾淨的紅色旗幟,上面用金絲編織出一隻緊握長矛的金色雄獅。那面旗幟源於古老的瓦蘭吉亞,縱使經過數百年光陰,擁有這面旗幟的人依然為自己古老尊貴的血脈而自豪。
“真的嗎?很好,看來運勢站在我們這邊。”特瑞典伯爵側耳聽了聽一名斥候的彙報之後,露出了一絲諷刺的微笑,隨後一扯韁繩,來到女王的車駕旁。
“陛下,那孩子離我們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他沒有選擇固守城市,而是帶領軍隊和我們對戰,這會是他作為國王最後一個決定國家命運的命令,我已經找好了戰場,在那裡我們會佈下陷阱,讓他們一頭鑽入我們埋伏好的口袋,之後擊敗他們。那小子會知道,勇氣和自信固然重要,但是這並非作為國王的全部依靠。”
特瑞典伯爵難得表露出了高興的神情,並且對於接下來的戰鬥信心滿滿。
“我那個侄子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他要是守在城裡,我們確實吾能為之,我堂哥這輩子一直在加固那座城市,訓練城裡的市民,還不斷的儲備糧食,我們如果圍城,怕是圍上一年也打不下來。但那樣他就成了一個懦夫,大半個王國會都會倒向我們,沒了領主們的支援,他不配被稱為國王。如果他選擇和我們開戰,這麼大規模的戰鬥我們幾乎不可能殺死或者俘虜他,他還是可以躲進城裡,從容讓位,他的家族也會再次成為王國的領主,不會比前一個選項糟糕多少。”
艾索娜夫人只是輕描澹寫的說了幾句話,但是卻把敵人的處境全都說出來了,如果哈勞烏國王在此,聽到這些句句扎心的話恐怕會慌亂的直冒汗。
“所以優勢在於我們,只要掌握住主動權,我們就會立於不敗之地。”特瑞典伯爵點點頭,對於自己的女王他還是相當佩服的,儘管她手下沒有多少完全忠於他計程車兵,更沒有一寸完全屬於她的土地,但是她的思維就足夠敏銳,端坐王座便可對抗六國君王。
就在兩人就他們的敵人閒聊的時候,又一個騎馬的偵察兵跑了過來,他來到女王面前匆忙行了一禮,隨後開始敘說自己的發現。
“我累了。”聽完那些話後,女王皺了皺眉頭。“特瑞典大人,我要休息一會,在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前,不要打擾我。”說罷,女王揮了揮手,示意關上了馬車的前門。
如果熟悉艾索娜夫人的話,那麼就會明白她這麼做並非真的疲憊,也不是要逃避什麼,她只是遇到了難題,需要獨自思考良久才能想出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