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二孃已經跑進了屋子,“爺,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你說清楚!”張老爺子使勁拍了一下炕沿,把手掌震得直髮麻。
二孃看看張義勇,又看看張老爺子,帶著哭腔道:“我小姑母跳河了……”
撲嗵一聲,張老爺子受不刺激暈倒在炕上。
張義勇也嚇壞了,使勁掐按著他的人中,過了好半晌,老爺子也慢慢轉醒過來,“死,死了?”
“不知道,被人救了,那人正給小姑母按肚子裡的水呢。”二孃這時才把話說
全了。
張老爺子不顧張義勇的勸阻,趿拉著鞋子讓二孃引路就往外奔。
張義勇緊隨其後,生怕張老爺子有什麼閃失,也擔心著張玉鳳的生死。
路過二房門口時,被趙氏一把扯住,“你幹啥去?”
“玉鳳出事了,我去看看!”
“別去,回來!分家的事你說沒?”趙氏扯著張義勇的胳膊就往屋裡頭拽。
張義勇這回可是真的急了,一把將趙氏推倒在地,“分家,分家,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分家!你不愛過,你就滾!”
罵完,頭也不回去追張老爺子去了。
太子河邊上。聚集了一大群人。元娘、大郎,還有幫大魁家幹活的張義忠、及大魁兩口子全都在其中。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老爺子來了。”
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過道給他。
張老爺子顫顫巍巍地小跑過河灘地,正看到張玉鳳躺在細碎的河石上,身邊有一個男人正在給她按肚子。等他趕到跟前兒的時候。張玉鳳已經吐出了好幾口河水。
“活了……”
“哎喲,眼皮兒動了……”
“真是神醫啊!”
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說道。
“鳳啊,你這是咋地了?”張老爺子一屁股跌坐在她的身邊,寬大的手掌抹著張玉鳳嘴角吐出來的水,哽咽道。
“呀,是不是尋死去了?”
有人低聲問道。
這時,那一直救治張玉鳳的男人開了口,“沒影兒的事兒大家就不要亂說,我是親眼看著的,她不小心落河水裡的。不是什麼尋死。”
張老爺子這才抬頭正眼看這個男人。
他的五官柔和親切。有如溫泉水般讓人覺得舒服。然而。當人再仔細瞧時,卻有些不同,那人的眼睛裡星星點點。既不深邃得讓人生畏,也不會遊移得讓人生厭。俊倒談不上,但單論氣度風華卻是與這些鄉下人大不相同。
“敢問恩人尊姓大名?”
那人拱手道:“老爺子客氣了,鄙姓劉,名成。是西山村行醫的郎中。”
張老爺子身子一震,脫口而出,“你就是那個劉成?”
眼睛趕忙往他的身後望去,果見背後高高拱起,是個羅鍋子。
不禁有些惋惜,人品、樣貌果真都不錯……
劉成詫異。他從未見過張老爺子,不知因何這般問。但他還是很有禮地答道:“正是鄙人。”
張義忠見老爺子出面了,那劉成也將妹妹落河的事情解釋清楚了,就哄解眾人各自回家去。最後,留下來的,只有張家與大魁一家人。
張玉鳳咳咳地咳了兩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張老爺子等人,理也不理,再看到與她一樣渾身溼噠噠地劉成時,竟翻臉罵道:“誰讓你救的我?誰讓你救的?你應該讓我去死!”
劉成絲毫不在意她的怒火,抹了把臉上的水,淡淡道:“你去死,可以。麻煩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