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吧?”夏玄妙錯愕不已,同時一種寒冷的感覺從腳底板上升到天靈蓋。
想她鎮北王一脈前後歷經三代,對大盛王朝不能說忠心耿耿,那也算做到鞠躬盡瘁了。
更何況他剛剛才大敗匈奴,鎮守了大盛朝的邊疆。
大盛皇帝居然反手就要把她嫁給匈奴以求議和,簡直忘恩負義。
“怎麼,你不信?”周晨搖搖頭,指向王洽的胸口,道:“皇帝的賜婚詔書就在他的胸口,自己去拿來看看吧。”
夏玄妙立刻蹲下身,在王洽的屍體上翻找來一會兒,果然找到一卷布帛。
開啟一看,赫然就是當今大盛皇帝將夏玄妙許配給匈奴人的聖旨。
一時間,夏玄妙的臉色變換不斷。
周晨微微搖頭,他之所以主動現身前來,除了看不慣夏玄妙一個鎮北王被區區兵部侍郎拿捏之外。
最重要的就是在地庫裡看到王洽掏出聖旨與隨從密謀,如何在匈奴八王子抵達黑水城之後,驟然掏出這份聖旨打夏玄妙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他雖然提前告訴了夏玄妙,嚴松已經決定讓她嫁給匈奴的八王子。
但嚴松雖然是丞相,他的命令卻也管不到夏玄妙這個鎮北王。
因此夏玄妙必定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但卻能夠讓匈奴八王子抵達之時,不至於被夏玄妙直接當做來犯之敵一劍殺了。
而等到匈奴人入城之後,王洽在當眾宣佈此乃皇帝賜婚,夏玄妙一片愚忠必定不敢當面抗命。
而她又沒有時間思考對策,到時眾人一番逼迫說不定就能達到目的。
聽周晨說完其中關竅,夏玄妙雖然面無表情,但雙眸已是微微泛紅。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一心為國,陛下卻要將我嫁給匈奴人!”
周晨的視線雖然看不到京師,但稍一思索也能明白其中緣由。
畢竟從《大盛實錄》上看,當今的大盛皇帝,也是大盛王朝的末代皇帝。
也許記載其人不但昏庸無能,而且氣量不高,最是嫉賢妒能。
也只有嚴松這樣善於溜鬚拍馬,曲意迎奉的官員,才能夠得到重用。
而鎮北王府一脈不僅功高震主,而且前代鎮北王更是常常以輔國大臣為己任。
時常勸諫皇帝要勤政愛民,更是多次阻止皇帝奢靡享樂、大興土木的行為。
大盛皇帝表面不說什麼,但想必其內心早已對鎮北王府一脈不滿。
更遑論,夏玄妙一介女子此次卻大破匈奴,聲望一時無兩。
大盛皇帝心中,又如何好受?
料想那嚴松,正是看穿了皇帝的心態,於是進獻讒言。
以議和為名,將夏玄妙這個女子遠嫁匈奴。
表面看,這樣做不但可以使兩國保持和平,也能替大盛皇帝了斷一個心腹大患。
只要夏玄妙一走,主家已經沒有男丁的鎮北王府就算斷了。
周晨獨自站在小橋旁,欣賞著縣衙後花園裡的景色,好像夏玄妙可以安安靜靜的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夏玄妙忽然道:“仙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周晨抬抬手,道:“想明白了?”
“弟子想明白了!”夏玄妙點點頭,語氣一變道:“不過王洽終歸是朝廷命官,而且身上還帶著聖旨。”
“我們就這麼殺了他,終歸是要給朝廷一個交代的。”
周晨聞言也不禁慎重的點了點頭。
的確如夏玄妙所說,無論是在哪一個朝代,擅自誅殺欽差都會被視為謀逆大罪。
周晨可以不在乎,畢竟他跺跺腳就能返回現代。
然而夏玄妙和他的手下一眾將士卻不能不在乎,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