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黑著臉,回想起給許子晨做急救的那人說的「其他誘因」,他沉聲問道:「他用的哪個杯子?有誰碰過?」
「嘖,這還沒注意,培訓的時候,我特意給每個員工都叮囑了好些次,吃的喝的只要離開過視線,就千萬別再往嘴裡送了。」領班沉思片刻,搖搖頭,「那桌基本都是熟客,我想著他新來的,正好帶他練練膽子,沒想到能出事……」
景程剛要再開口詢問,領班卻好像想起了什麼線索,「呀」得驚撥出聲:「對了景哥!今天門口的人臉識別檢修,我剛隱隱約約好像看到……」
他微一停頓,壓低了音量,往景程那邊湊了湊,小聲說道:「好像看到那個姓王的了,就你說見一次打一次的那個,但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他怎麼可能還敢出現——」
還沒等領班把話說完,景程就打斷了對方,他看著角落,面色陰沉,啞著嗓子低聲罵了句「操」。
「你沒看錯。」景程的喉結顫了顫,顯然是在剋制著即將爆發的情緒。
領班不解地「啊?」了一聲。
「因為我特麼也看到了。」
還沒等領班反應過來,景程就嗖得沖了出去,連抵抗的機會都沒給,直接把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按到了牆上:「今天又是你?沒完了?幹這種齷齪事上癮對吧?」
「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警告過……別讓我再看到你。」景程攥著對方的領子,也不管有沒有人圍觀,會不會將剛穩定下來的場面再次擾亂,他惡狠狠地揪起那人額前的劉海,用力把對方的腦袋往後一撞,「王崇興,你膽子很大啊。」
「活膩了直說啊,我給你個痛快。」
景程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想不注意到都難,一時間驚呼議論聲四起,甚至還有瞧熱鬧不嫌事大的,喊著景程的名字鼓掌叫好。
領班急忙上前拉架,倒不是怕景程吃虧,主要是太清楚這其中恩怨,生怕景程真把人給打死了:「景哥您先別生氣!曲總不是報警了麼,您再等等,等他們來查監控,抓他個現行!」
小曲經理見狀也不敢耽擱,把沒派送完的禮品卡一扔,趕緊往這邊跑:「別動手別動手!楊警官都到門口了,被看見就糟——」
「吵什麼!誰想動手!」
怕什麼來什麼。
曲經理的「糕」字還沒吐出來呢,楊警官就帶著隊伍被迎進來了,眼見景程拳頭都快落人家鼻子上了,他連忙呵道,「景程,趕緊放開他。」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楊警官一行人入場還沒半分鐘,急救那邊也浩浩蕩蕩地跑了進來:「患者在哪?患者在哪?情況怎麼樣?誰打的120?」
「我我我!您幾位這邊請!」小曲經理趕緊抽空舉了個手,「景哥差不多得了!」
拉架的,哭喪的,起鬨的,執法的,跪地求饒的,救死扶傷的,混在一起吵得快把棚頂掀了,場面頓時亂做一團。
「去你的吧!去年他差點把我坑了,你們說疑罪從無管不了,這次就能管了?」新仇舊恨摻一起,景程本來就煩悶,剛又憋屈了半晚上,這會兒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箍著對方的下巴,就要順勢往桌面上砸。
就在王崇興的臉即將著地的瞬間,忽然,有人緊緊扣住了景程的腕部,成功制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
景程立馬反應過來,揮起拳頭就要往身後掄。
可下一秒,一股冷冽的松柏香,卻不容置喙地鑽進了他的鼻腔,熟悉的味道讓景程立刻認出對方是誰,條件反射地收了大半力道。
不過拳頭到底還是落在了對方的胸口。
景程頓時生出些緊張,趕忙把手上的王崇興垃圾般一扔,關切的話夾著沒完全熄滅的怒意:「沒事吧?疼不疼?你有病啊!攔我還不知道躲!」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