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我麼?」
景程:…………
大腦處於半放空狀態的景程已然破罐子破摔,秉持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主要還是因為最脆弱的脖頸正被宋臨景長著薄繭的指腹按壓著摩挲,景程果斷選擇將沉默的策略進行到底,主打的就是個沒聽見、聽不懂、只要負隅頑抗得足夠堅定就沒人能借題發揮。
可沒想到,宋臨景卻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只聽宋臨景微不可聞地嗤笑了一聲,音調中的譏諷與慍怒比剛才還要濃上幾分,原本柔和的柑橘清香都彷彿被他此刻糟糕的心情所侵染,沉沉地墜上了化不開的陰翳。
「景程,怎麼不回答?」宋臨景的拇指和食指攏了攏,似逗弄似威脅地在景程的頸側捏了兩下,語氣又淡又薄,卻格外的冷,彷彿在撥出口的瞬間就能在空氣中凝出霜雪,「你想他麼?」
眼見躲不過去,景程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支吾了好半天,也沒想出個足夠體面的答案,剛打斷眼一閉心一橫順著宕機的腦子隨便說點什麼,可宋臨景手上搓捏的動作卻忽然一重。
吃痛的景程不禁「嘶」了一聲,條件反射般地向後揮手,埋怨般地在宋臨景小臂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可下一秒,宋臨景撐著沙發的那隻手便騰出了空閒,正正好好地攥住了景程的腕骨處,半強/制地牽帶著對方,在被敲打後泛起一片薄紅的面板上揉了好半天,又湊到唇邊啄了啄,才終於滿意了似的。
「沒關係,不用怕我不高興。」宋臨景帶著幾分虛偽的笑意,揶揄般地說道,「告訴安先生,你想不想他。」
宋臨景稍一停頓,銳利的目光從安陽泛著點緊張的臉上緩慢掃過,又挪移到溫羽忱身上,漫不經心地打量了半圈,隨後他微不可感地搖了搖頭,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可奈何地再次開口,「順便再回答一下溫同學……」
「你想和他試試麼?」
景程:…………
答不了一點兒、心裡只剩無盡蒼涼的景程,抬頭看向「顯然已經發現場面有點不對,但臉上因覺得自己體貼極了、為老闆分憂後驕傲又自豪等待誇獎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曲經理。
全程無語凝噎的景程終於在這一刻找回了聲帶。
「你。」景程面無表情地抬手指著曲值,冷酷無情地遷怒道,「年終獎沒了。」
……
逃避是沒用的,畢竟酒吧安保真的很嚴格,幻想中「救人於水火」的炸彈客並沒有出現,景程哪怕再想當場死遁,最終也還是要被迫勇敢直面慘澹的現實。
說實在的,景程還真沒多少應付這種典型修羅場的經驗。
他這麼多年雖然玩兒得開,但多少還是有點標準浮動的道德底線的,無縫銜接有,但腳踏多條船倒是真沒有,就算有,他覺得自己應該也不至於蠢到,讓自己深陷這種午夜夢回時會在床上扭曲蠕動的難堪中。
他這回純粹是被坑了。
兩個熱衷於給自己準備「驚喜」絲毫沒有提前通風報信意識的隊友,以及一個瘋病沒痊癒利索、吃醋找茬兩手抓兩手硬的宋臨景。
連個狡辯的氣口都沒給他留,真是有夠不講道理的。
景程心裡罵罵咧咧道。
不過反正,宋臨景要面子,也願意給景程留面子,陰陽怪氣地欣賞了一會景程的尷尬慌亂後,便主動提出了要去車上等他。
溫羽忱也好糊弄,畢竟景程還沒來得及跟人家發生點什麼,頂多算是開玩笑沒把握好分寸,讓對方產生了點不太健康的誤解,真誠道歉並解釋這事就算過去了。
但安陽……
景程偷瞄著走在自己斜前方的安陽,不由地有些心虛。
雖然和對方已經半個多月沒聯絡了,但某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