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納樹,只是雲都儲備的金雞納霜(奎寧)不多了,關鍵是它的治癒率低,易復發,且副作用大。
最後一種三日瘧,感染者較少,潛伏期長達24至30天,且容易被金雞納霜一次性治好,最多有些貧血副作用。
話說,打擺子(寒顫)只是瘧疾的第1階段症狀,之後會出現高熱,然後會大量出汗。
最難的,其實是對瘧疾的檢測手段!
因為瘧疾是血液疾病,很難從寒顫症狀判斷病人是不是瘧疾,實在是能導致寒顫的病太多了,總不能一打擺子就是瘧疾吧!
除非,像之前的國營紅旗農場那樣,一下子發現幾百個中招知青,打寒顫的、發高燒的、溼身的全都有,一目瞭然。
“其實,古醫書上,已經有治療瘧疾的方法,‘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之,盡服之’,是不是聽不懂?”張和平對眾人笑道:
“別說你們聽不懂,百分之九十九的漢人都無法搞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單說這句話裡的‘青蒿’二字,實際上指的是黃花蒿,因為古時候的詞彙量沒現在這麼大,加上交通不便,就把青蒿、黃花蒿混為一談。”
“另外,黃花蒿在煎煮後,只有清熱解毒、祛風除溼、涼血止血的功效,對瘧疾的冷熱症狀沒有緩解效果;而青蒿在煎煮後,卻有清虛熱、解暑熱、截瘧、退黃的功效,它能減緩瘧疾的冷熱症狀。”
“因此,青蒿一握這個誤解,就一直延續……”
“格老子的,乾死這幫龜兒子!”
“小赤佬作死,夯殺伊!”
門外戰備公路上,忽然響起一陣嘈雜。
“來生意了,準備治療工具,去門外弄。”張和平說著,已經走向門口,“小趙記得收錢,沒帶錢就讓他們滾蛋,一個個吃飽了撐的,只曉得打架,有這時間談戀愛多好。”
“院長,你賺不了女知青的打胎錢了!”趙紅梅抱起一個裝零錢的木箱子,笑嘻嘻地說道:“我打聽過了,兵團不許男女知青談戀愛,說是首都報紙要求晚婚晚育,男青年28歲、女青年25歲才能結婚。”
“紅梅,不許結婚,不就是在逼她們打胎嗎?”婦科女醫生白雲語帶深意地說了一句,然後也去門口看熱鬧了。
看著公路上三三兩兩扭打在一起的知青,盤坐在門診樓二樓露臺上的張和平,朝大門口看熱鬧的炊事員李牛喊道:
“小牛,丟幾根木柴給他們,讓他們打兇點。打半天了,都還沒見血,一群孬種!”
“小趙,去攔著你叔,別讓他當和事佬,我們這好不容易來點生意,別讓他攪黃了。”張和平不嫌事大,又對趙紅梅喊了一聲,讓她去攔土路上過來的人。
白醫生在旁邊聽得好笑,同時在心底有了一絲急迫感,這個張院長的醫術很厲害,又這麼年輕,在這裡肯定待不久,得讓這些臨時工加倍努力學習才是。
“對!咬他!使勁咬!”張和平大聲助威,轉頭又對旁邊的臨時工學員說道:“破傷風疫苗、狂犬疫苗等會用上。”
“院長,我們好像沒有這兩種疫苗。”
“笨啊!青黴素兌點生理鹽水,我們說是什麼疫苗,就是什麼疫苗!對這幫兵團知青不用客氣,他們每月有28塊錢工資,正好沒地方花。”
張和平說著渾話,還不忘囑咐道:“記得做皮試,有些人本來對青黴素不過敏,但因為青黴素的生產工藝不同,就可能導致差異過敏,所以皮試環節不能省。”
“院長,皮試收不收費?”
“你說呢?咱們付出了勞動,不應該獲得報酬嗎?”張和平想了想,“皮試後,記得換針頭;針頭不夠,就等著消毒後再用。若是不給針頭消毒,就容易將瘧疾、肝炎之類的血液傳染病傳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