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敢妄動吧。
棒子各方的反應遲鈍讓錢惟昱心中愈發衝動。這一日晚間,他把顧長風和陳誨都喊到身邊,想問問他們的看法。
“長風,巨訓——如果讓你們突襲耽羅王宮的話,必然有把握一個活口都不走脫吧?島上那些文武官吏,又有把握幹掉多少?”
顧長風算計了一下戰力,首先對錢惟昱回覆道:“如今耽羅人只放了我們幾十個衛兵進入城內,其餘兩千可戰之兵都在西歸浦。不過末將看了,那百來個宮衛監的兵卒實在是不堪一擊。末將就是帶三十個內牙精兵去,都有把握把那鳥王宮殺個底朝天。到時候從裡面把住城門,放城外大軍入城也沒什麼難度。”
“可是,我們不能擔保高麗人派來監督耽羅王的人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很可能除了宮衛監之外的人還有高麗人埋下的伏子。如果那樣的話,輕易動手就等於提前和高麗人全面開戰了。”陳誨思忖了一下顧長風的提議,覺得還是有些風險在其中。
“就算惹毛了高麗人,他們應該也拿我們沒辦法吧,高麗人的海船哪能有我們的精良。如果他們貿然前來,大不了糾集蘇州的海船水師與之決戰一場,也能打出十年太平!到時候,就算高麗人在本土糾集二十萬兵馬,也不過是望洋興嘆而已。何況以高麗的貧弱,想湊二十萬兵馬已經是竭澤而漁砸鍋賣鐵了。”
一聽顧長風居然對於和高麗開戰滿不在乎,錢惟昱立刻出面定調子打圓場:“話不能這麼說!如果和高麗徹底撕破臉皮的話,那麼此後數年豈不是要斷絕高麗航路的貿易?東珠,人參,藥材毛皮,這些東西在南朝都是可以賣出巨利的東西。如今東海的商路基本上都是吳越一家的,斷一條就就損失一年百八十萬貫錢財。
而且,南唐、南漢等國的國主、貴戚、高官、勢族都貪慕榮華享樂,用這些東西變著法兒輸出貿易,才能腐蝕其國力、衰竭其戰意,使之緩緩民窮財盡。高麗的貿易,對我吳越可不僅僅是錢財的意義。”
又想奪了耽羅島,又不想和高麗人徹底翻臉,這個既定事實就比較難營造了。陳誨閩人出身,對於江海上那些烏七八糟的路子比較熟一些,半晌才給錢惟昱提出了一個建議。
“殿下,聽說當初您在南唐為質的時候,砍了行刺於您的大盜劉茂忠,還帶回來同夥申屠令堅囚禁在那兒,後來聽說那申屠令堅服軟了願意歸降,殿下還把他帶在……”
“果有此事——殿下一直讓我把那大盜帶在內牙親兵裡面好生管束,我盯得緊著呢。”
原來,大半年前在金陵法寶寺的那次遇刺經歷中,錢惟昱利用刺客不知道他身具武功,猝然發難擊傷了被李弘冀派來行刺的大盜劉茂忠,又拖延時間,等顧長風帶著親衛進來拿下了申屠令堅。後來劉茂忠被砍,申屠令堅則被錢惟昱一直關押著帶回吳越。那人一開始也硬氣。但是被關小黑屋關久了之後,也還算是識時務。
反正李弘冀當初也不過是開給申屠令堅一個事成之後授官洗白的空頭支票,算不得真正對他有多大的知遇之恩。而且他大盜出身,無非也就是圖個賞識他的人好建功立業。原本李弘冀拍他來行刺錢惟昱的時候,他只以為錢惟昱不過是個吟詩作賦的小白臉。在他這種大盜豪俠看來,寫詩的小白臉殺一百個也就只當殺雞,沒什麼大不了的。後來見錢惟昱果非常人,也就心思動搖了。
錢惟昱見申屠令堅願意歸降,倒也不吝於顯示一番自己惜才的誠意——把申屠令堅安排進自己的內牙親衛裡面,從一個兵馬使做起,告訴他做得好了,只要立功就立刻升為都頭。雖然都頭也不過是管著一個營一百名士兵的低階武官。但是考慮到錢惟昱自己只有500內牙親衛,所以在這裡面擔任一個都頭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同時,顧長風如今是錢惟昱身邊內牙親衛的指揮使,正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