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過坐以待斃,至少不能事事皆落於人後,被人徹底遺忘。”
侍書聽得心中淒涼,輕聲問道:“那姑娘你今夜是……?”
探春微微點頭,又道:“我今日特意挑選這等盛裝前去面見情妃,便是想借此表明我的心意與態度,哪怕僅有一絲微乎其微的機會,我亦要拼力爭取。侍書,你是我最為貼心的奴兒。我行事之際,總需有人在旁照料服侍。你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悄悄帶我前往天香樓,明日一早再帶一身素淨衣衫來接我。你我主僕齊心,共同熬過這艱難歲月,或許總能盼來些許轉機。”
侍書緊咬下唇,嗚咽著說道:“姑娘但有所命,我定當遵從…… 只是苦了姑娘……”
探春輕輕點頭,侍書便手提一盞新月黃昏燈籠,趁著夜色,引領探春從小徑直奔天香樓而去……
待到那天香樓院門,夕陽已然西下,月色漸趨濃郁,那天香樓院門緊閉。侍書上前叩門,出來的是外門的丫鬟,詢問來者何人。侍書只讓其前去通傳回話。片刻之後,裡面走出一個年幼的丫鬟奴兒,正是瑞珠,見探春身著華服,光彩照人,也不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妃子請三姑娘進去呢……” 探春微微頷首,衝侍書擺了擺手示意她且先回去,自己則跟隨瑞珠踏入樓內。
穿過梨花園,走過邀月池,登上天香樓。探春在情妃閨房外靜靜等候,只聽得門內傳來一聲悠悠呼喚:“進來吧”。瑞珠淺笑道:“姑娘請自行進去。” 探春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門而入……
但見屋內瀰漫著一股甜香,不知是何種花香與果香交織而成,但見內屋紅燭光閃爍搖曳,略顯昏暗朦朧,定睛細看,只見有一掛著粉紅色紗帳的精緻繡床,可卿已將粉紗簾帳放下,正半臥在繡床上養神,床頭案几之上擺放著一隻鶴型古鼎,正嫋嫋升騰著香霧,另有一盞星耀燭臺,兩支紅燭靜靜燃燒。望向那帳中,紅白相間,影影綽綽。似乎可卿已褪去外衣,僅著一件透紗睡裙。
探春心下怦怦直跳,強自鎮定,向前幾步,盈盈一福道:“情妃姐姐……”
可卿在帳中嬌聲笑道:“三妹妹果真是來了……” 探春頓感羞澀難耐,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自己身著的這件繁花落地大裙如此豔麗奪目,仿若已將自己的來意展露無遺,只能含羞低聲應了個是字。
可卿笑語盈盈:“探春妹妹…… 你切莫要害怕……” 說著,輕輕撩開帳子,起身站定,探春抬眼望去,心中亦不禁微微一動,只見可卿身姿婀娜,玉骨冰肌在薄紗之下若隱若現,眉梢眼角皆蘊風情。饒是探春一向知禮守節,此時亦覺喉嚨乾澀,心內愈發惶恐不安。她雖已下定決心前來,可畢竟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女,從未經歷過這般情境,更無從知曉女子之間會發生何種事情,亦不知可卿將會如何對待自己。她本以為女子間的情誼不過是尋常的姐妹情分,卻不想如今竟要面對這般尷尬困窘之境。她目光落在可卿那薄紗籠罩的身形上,愈發慌亂無措。
可卿款步上前,漸漸靠近,幾乎與探春貼身相近。剎那間,可卿那紗衣的衣袂,輕輕拂過探春的裙襬。兩人氣息相聞,彼此的呼吸清晰可感。
可卿瞧見探春,只見她兩道秀眉微微蹙起,一雙杏目之中滿是緊張與惶惶不安,眼眸中閃爍著少女獨有的光亮,此時亦不知是羞怯還是懼怕,眼眶中已然隱隱有淚花閃爍。鼻子小巧而精緻,朱唇未施脂粉,卻透著天然的粉嫩色澤。怎麼看都還是一個未經塵世沾染的純真女孩;此時,卻偏偏身著這華麗而又略顯張揚的大裙。真真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矛盾與獨特之美。而那大裙映襯出的一對尚未完全成熟的肩膀,更讓人不禁心生憐惜之意。
可卿輕輕握住探春的手,溫柔低語:“三妹妹…… 你真是美若天仙……” 探春不敢不應答,此時只覺可卿的手柔軟細膩,仿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