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能多問呢,只是這事兒看著就透著股子蹊蹺勁兒,你去的時候可得小心著點兒,莫要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繡鳳應了一聲,便又急匆匆地趕路去了,晴雯則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往園子裡頭走去。她邊走邊想著這園子裡的種種變化,往日裡姐妹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場景彷彿還在眼前,可如今卻都變了模樣,大家都戰戰兢兢地活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主子不高興了。
再說那馮紫英,從大觀園西門離開後,心裡頭一直惦記著弘晝的事兒,也不知道昨夜到底是何事讓弘晝一宿未眠,又怕自己昨夜對尤三姐的事兒被弘晝知曉了,那可就麻煩了。他一邊往回走,一邊琢磨著要不要找個機會旁敲側擊地探探口風,可又怕弄巧成拙,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等過些時日看看情況再說。
而在那凹晶館裡,此刻卻是一片靜謐中透著幾分壓抑的氛圍。尤氏坐在那兒,眼睛微紅,臉上還留著昨夜被主子打的巴掌印,她心裡滿是委屈和無奈,卻又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身邊站著幾個丫鬟,也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整個屋子安靜得只能聽見偶爾的幾聲輕咳。
金釧兒端著那合歡酒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桌上,看了看尤氏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尤二姐姐,這是主子吩咐送來的合歡酒,您…… 您還是喝了吧。”
尤氏微微抬起頭,看著那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哀怨,有憤恨,可最終還是伸手拿起了酒杯,緩緩送到嘴邊,一飲而盡。那酒入喉,辛辣中帶著幾分苦澀,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她放下酒杯,苦笑了一聲,說道:“這酒啊,喝下去也不知是福是禍呀。”
金釧兒聽了,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是輕聲說道:“姐姐,您別想太多了,或許…… 或許主子只是一時生氣呢,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尤氏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在這園子裡,咱們的命就如同那風中殘燭,哪由得自己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說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皆是一驚,尤氏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坐直了身子,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等著看是誰來了。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王熙鳳,她今兒穿得倒是素淨了些,可那眉眼間的精明勁兒卻是藏也藏不住。王熙鳳看了看尤氏,又瞧了瞧桌上的酒杯,微微皺眉,說道:“喲,這酒都喝上了呀,看來我來得倒是不巧了。”
尤氏趕忙起身,賠著笑臉說道:“鳳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您能來,那可是再好不過了,快請坐吧。”
王熙鳳也不客氣,施施然坐下,看著尤氏說道:“我聽說昨夜你在顧恩殿外可是鬧了好一陣呢,怎麼著,這心裡頭還憋著氣呢?”
尤氏苦笑了一下,說道:“鳳姐姐,我哪敢呀,只是一時心急,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惹得主子不高興了,這會兒正後悔著呢。”
王熙鳳冷笑了一聲,說道:“後悔有什麼用,在這園子裡,可得把自己的性子收著點兒,別以為以往的情分還能管什麼用,如今這世道變了,咱們都得認清現實才是。”
尤氏聽了,心裡雖然不舒服,可也知道王熙鳳說的是實話,只得點頭稱是。王熙鳳又看了看周圍的丫鬟,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我和尤二姐姐說些體己話。”
丫鬟們趕忙應了一聲,魚貫而出,屋子裡就剩下王熙鳳和尤氏兩人了。王熙鳳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道:“尤二姐姐,我知道你心裡委屈,可眼下這情況,咱們得想個法子呀,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尤氏一臉無奈地說道:“鳳姐姐,我如今是真沒了主意,您要是有什麼辦法,可一定要教教我呀。”
王熙鳳微微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想著,咱們得先弄清楚主子的心思,看看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