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覺得自己就像一件被弄髒、弄壞了的物件,再也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往後的日子,該如何去面對那些知曉此事的人,又該如何在這園子裡繼續生活下去呢?
晴雯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一會兒想著不如就此一死了之,死了就能擺脫這無盡的屈辱和痛苦了;可一會兒又不甘心就這麼便宜了馮紫英,覺得自己要是死了,那這惡賊豈不是逍遙法外了,可活著,又實在是沒了勇氣去面對這已經發生的一切,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和糾結之中,不知該何去何從。
晴雯只覺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場醒不來的噩夢之中,時運不濟、造化弄人,竟讓那馮紫英如此輕易地就踐踏了自己一直珍視的清白身子,此刻雲散雨收,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萬念俱焚,滿心只想著讓馮紫英趕緊離開,甚至不惜說出那尋死的決絕話語,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與眼前這不堪的一切做個了斷。
而馮紫英呢,一邊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衣衫,一邊臉上掛著那讓人厭惡的笑,眼神裡依舊透著邪念,彷彿還在回味剛剛那罪惡的行徑。他細細地賞玩著晴雯此刻的模樣神態,看著她小嘴嘟起,那原本粉嫩可愛的樣子,此刻卻滿是委屈與憤怒,一雙桃花眼眸裡雖透著怒意,可又怎麼也掩飾不住內裡深深的羞恥。晴雯此刻蜷縮在角落裡,手裡緊緊攥著那小小的肚兜,試圖去遮掩自己的身子,可那僅能勉強遮住的兩腿縫隙和胸前之處,又怎能擋住那已經發生的屈辱呢。
馮紫英心裡其實頗為複雜,他本就貪戀晴雯身上那冰肌玉骨般的美好,此刻看著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回想起剛剛她還是那般清純貞潔、守著處子之身的樣子,心裡竟湧起了一種扭曲的征服感,既有得意,又隱隱生出了三分不忍之心。他想著,這姑娘本在園子裡,不管怎樣,按常理也該是守候著主子王爺,哪曾想因緣巧合之下,竟被自己給佔有了,剛剛那片刻的快活還縈繞在心頭,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隨後竟湊上前去,半蹲在晴雯身邊,帶著那副輕薄的樣子,伸手撫著她肩膀上的肌膚,好似真的在和她拉家常一般,開口說道:“姑娘,下官其實名叫馮紫英。姑娘見過的,我在詹事府裡任主事,既是王爺門人,也是個朝廷命官呢。”
晴雯聽著他這語氣,心裡那股氣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又氣又恨,只覺得荒唐至極,彷彿剛剛那殘忍的褻玩之事就這麼被他輕巧地帶過了,好像他們只是平常的來客閒聊一般,這人實在是無恥到了極點。而且聽他特意強調自己的名字,晴雯心裡一陣刺痛,感覺他像是在故意提醒自己,他就是那個奪走自己貞操、第一個如此褻瀆自己身體的男人,現在才讓自己知道他叫什麼,這算什麼?晴雯一時覺得無比荒唐,又瞬間被那深深的悽苦所籠罩,恨恨之際,腦海裡竟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個奇怪又讓她揪心的念頭:早知道今天會遭遇這樣的事,當初哪怕寶玉年紀還小,自己也該放下那驕傲,去主動勾引逗引他,把清白身子給了他,也好過如今被這惡賊給糟蹋了。可剛這麼一想,她又猛地回過神來,自己如今的身份畢竟是王爺的禁臠女奴,出了這樣的事,自己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愧對王爺,卻是從前那個相處隨意的少爺主子,她畢竟也是受過女教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對自己的厭惡,覺得自己身為女子,竟如此 “水性”,如此不堪,想著想著,那憤怒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口中便惡狠狠又帶著嬌斥地罵道:“我管你叫什麼。你趕緊走,我這就死了算了,也落得個清淨。”
馮紫英見晴雯說得這般決絕氣惱,先是一愣,隨後心裡也打起了鼓。此刻他雖因得逞而有幾分得意舒暢,可細想今日這事,心裡也是後怕的。他心裡盤算著,這頭一層,自己從張家口趕來,想著主子不在,便起了那放縱的心思,覺得能自在些;這二一層呢,之前在尤三姐身上雖也有過那等事,可今兒卻沒盡興,心裡本就憋了不少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