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一次見面時,已經成長為一個能夠頂天立地的戰士了。戰場上的溫柔,強勢,數次保護了自己,那一聲“想要征服你!”斬釘截鐵,氣勢磅礴,瘦弱的身體看起來也變得高大起來,盪漾著瑞文心中的漣漪。
然而,這沾染了太多罪孽的靈魂,卻並不配享受這一份安寧。
“你已經征服了我,你知道嗎?”。瑞文呢喃,款款柔情。“但是,真正不配的人,是我。我需要為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去負責,去恕罪,我只是一個罪惡之人,不配擁有你給我的安定與保護。我只能選擇繼續去流浪,去救贖,至少,要將我所有的罪孽還清。也許有一天,我會回來,帶著無上的榮光,救贖我的罪惡。希望那個時候,你還能接受我。”
瑞文眼眸晶瑩,泫然欲泣,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她的心中,又是何嘗捨不得這樣的溫柔與安全感。多少次,流浪的夜晚一個人孤獨地在荒郊野外,帶著深深的恐懼與不安入睡;多少次,曾經在噩夢中驚醒;多少次,幾乎承受不住那罪孽的壓力,幾乎崩潰。也許,只有這裡才是她的避風港,能夠為她遮風擋雨。
然而,罪孽深重的她,卻是自認沒有資格去享受這樣的安寧,她需要去救贖,救贖自己的罪孽與諾克薩斯的罪孽。
淚水晶瑩落下,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裡恩的嘴角,微微蠕動,沉睡之中的裡恩感覺到一股苦澀在口中蔓延,直至心中。
緊緊咬著牙齒,櫻唇泛白,瑞文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白皙的手掌捂住檀口,淚水滑落,將素手都溼潤。淚如雨落,泫然悽悽,低低垂下的臻首看不見眼眸,卻能夠想象到那淚光之中所蘊含的不捨與痛苦。
俯下身子,無聲的痛哭之中,留戀不捨。
許久,聽到軍帳外有阿狸和娑娜的聲音響起,瑞文這才抬起頭來。唇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紅唇輕啟,在裡恩的唇上輕輕一點,柔腸百轉,隨即收回。素手輕輕撫摸著裡恩的臉頰,最後一眼,灑落的淚水,落在裡恩的眼角,回眸之時,已經是冷漠如同風霜。
軍帳被掀開,阿狸和娑娜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黛眉輕蹙。
然而瑞文卻並沒有在意兩人的變化,眼角的淚痕已經不見,只是雙眸泛紅,卻也是額前的銀髮遮去了那一絲不同。
轉身走到旁邊,瑞文拿起自己的斷劍,在阿狸與娑娜驚愕的目光中,緩緩走向軍帳外。
“照顧好他。”
掀開軍帳,瑞文駐足,冷漠的眼神彷彿冰雪一般。
阿狸愕然,上前一步。
“等一下,你你要去哪?”
瑞文聞言沉默,轉過頭去,額前散亂的銀髮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良久,瑞文這才低低一嘆。
“不知道,也許,只能繼續流浪吧。”
阿狸和娑娜對視一眼,有些不解。“可是,嘉文四世殿下不是說,你要等裡恩醒了之後才會離開嗎?”。
瑞文回頭看向阿狸,後者臉色有些尷尬,有些糾結。看著瑞文那沒有任何的表情的俏臉,眼眸冰冷如雪,帶著滄桑與風霜,令人感覺到不忍與其中所蘊含的苦澀孤獨。
“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阿狸頓足,滿臉無奈。“嘉文四世說你之前畢竟是諾克薩斯的戰士,他對你有些不放心。雖然說裡恩對你有情,但是誰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與諾克薩斯演戲,藉著裡恩故意進入德瑪西亞的深處。你的實力很強,蓋倫和嘉文四世都有些忌憚,在你沒有離開之前,他想讓我和娑娜盯著你,免得,你做出什麼對德瑪西亞不利的事情。好了,就這麼多,瑞文我和娑娜是相信你的,你打算怎麼辦?”
“你們相信我?”
瑞文的眼眸出現一絲不平靜,有些奇怪。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