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怎麼會走?莫不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老太君給關了起來。
“不是,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他說著,用下顎抵住她的頭頂,聲音變得沙啞且低沉。
“什麼?”她一愣,瞪大了眼睛,用手推開他“怎麼可能,是誰說的?”
他的眉虯結起來,疑惑的看向她。
她慌忙捂住了嘴巴,暗暗自責,怎麼沒經大腦就說了出來,這下怎麼辦?
“我的意思是。。。看這畫上,她明明是一個很健康的女子,怎麼會……”她側著頭看著他。
“是我親自。。。把她葬下的……”說完,他頹然地坐到了那朱漆紅椅上,靜靜的看向遠方。
幻兒不由的呆住了,傻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她看到的白衣女子,難道是幻覺,那總不能連桂嬤嬤都是假象。
那老太君為什麼要這麼做?那麼美麗乖巧的女子,老太君不是應該很喜歡?難道這個女子接近楚文昊有著什麼不可告從的目的?這裡面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幻兒看著楚文昊恍惚的神情,應該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了吧,他那緊緊蹙起的眉頭,應該是有著一份深刻的痛和遺憾吧!幻兒想去安慰他,想去撫平他的眉,甚至想告訴他那女子沒死。
她終究是什麼也沒說,任由胸口悶悶的感覺向上氾濫,他這麼的難過傷心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她悄悄的收回剛才的那抹悸動,若只是回憶,她可以努力去爭取,讓他去遺忘,但那女人並沒死……
她現在不想呆在這裡了,於是她輕輕的從他身邊繞過,走向門外,他似乎料到她會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勁把她帶到了身前,他抱住她的身子,放到自己腿上,用他那略帶憂鬱的眼神看著她:“你很在意,是嗎?”
“是的……”幻兒老實的點頭回答!她閃著明亮的大眼,灼灼的看向他:“是的,我的愛非常自私,我向往的愛情是彼此心中只容得下對方一人。”
他略怔的看向她純真的眼睛,她這一番話要是傳了出去,可是相當的驚世駭俗:“安慶王朝,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不可忘記的人嗎?”
他探究的眼神讓她有些氣惱,她掙扎起了身子,後退兩步,冷冷的說:“楚少爺,以前的事我沒法解釋,但請你不要用這種質疑的眼神看我——你若是認為我杜思菱是個下賤的女子,配不上您的高貴,請把你的臭手拿開,告訴你,你的愛,我不希罕!”
“不希罕?”他的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不理會她已經疼得略微皺起的小臉,握著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起來:“那你希罕誰的?安致遠?還是你從前的那個男人?”
“啪!”她心中一緊,眼淚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她抬起沒被握住的右手甩到他的臉上,趁他沒回過神,用力掙脫了自己的左手,走到門前,緩緩的回過了頭:“請楚大公子您收回您那高高在上的愛,那愛讓我打心底感到噁心。”
楚文昊赤紅了雙眸,死命的盯著她那決絕離去的背影,春天傍晚的風吹到了臉上,竟沒有了一絲的暖意——她終究是沒有接受自己,他摸了摸被打的臉頰,嘴角浮上了一絲笑意,好個驕傲,倔強的小女子。
接下來這兩天,她沒有再去清星居當丫環,那楚大少爺也沒有來找她的麻煩,慶幸的同時,隱隱有些許的失落,他為了那個女子,還是選擇放棄她了吧。那個女子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呢?這個問題在她心中形成了一個疙瘩,堵得她心裡發慌。
“小姐-……”杏兒遠遠的叫了一聲,沒有反應,離近一些,還是沒有反應,她悄悄的把嘴貼到幻兒的耳邊:“小姐?”
“啊!”幻兒差點從石凳上蹦起來,看清是杏兒,才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你個死丫頭,想嚇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