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小花以為他要大發雷霆的時候,魏王卻深吸了一口氣,坐回虎椅之上,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冷冷道:“宮中的謠言你都知道了?”
“啊?”魏小花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唯恐被殺人滅口,連忙搖晃著雙手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分明是不打自招嘛,魏王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既無鳳皇之姿,又無鳳皇之勇,你哪裡配讓某……哼,讓某奪你入宮?”
他似乎忘了,為了把眼前這漢家小子弄到身邊,坑蒙拐騙的招兒他沒少使過。
“是是是,小民其實醜得很,醜得很,大王您看,這裡還有塊疤呢,都破相了。”安全至上,魏小花不介意把自己的容貌一貶再貶。
魏王目光一閃,打量她秀氣得不像話的面容,心裡像是有什麼湧動出來一樣,連忙狠狠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道:“有自知之明便好,日後在軍中好好表現,某自不會虧待於你。”
“是是,末將一定好好表現,絕不給大王丟臉。”魏小花點頭如搗蒜。
魏王看著她,眼神裡隱隱有些無奈,良久才道:“下去吧。”
魏小花立刻轉過身一溜煙地就跑了。
見她跑得跟後面有鬼追似的,連行禮告退都忘了,魏王的臉色又開始發黑。
“某有那麼可怕嗎……罷了,某既不是符堅,與他計較什麼,只盼他此行好好表現,將來某升他的職也有道理……”
他只是想把這漢家小子放在眼皮底下,百夫長,千夫長,偏將,都尉乃至於近衛大將軍,到時讓這漢家小子為他看守門戶,日日相見,朝夕不離……如此而已。
可是一想到那漢家小子剛才那避之唯恐不及的表現,魏王頓時便有一種連鼻子都要氣歪的感覺,偏偏又發作不得。天底下不識好歹者,沒有再比這小子更氣人的了。他是腦子抽筋了才拿這漢家小子與慕容鳳皇那樣的人傑相比,呸呸呸,這漢家小子連慕容家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他堂堂魏王,眼光豈能差到這般地步。
準備了三天之後,賀蘭衛大軍開拔,徑直往北方大草原的慕容部而去。
話說自從魏什長送走了魏小花和李志高之後,便和顧先生一起返回了章路縣,一路上魏什長長吁短嘆,頗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未嫁好郎卻從軍的感慨,和顧先生的神采飛揚形成強烈反差,一個想著我的女兒去從軍從此前途未卜你當老師的怎麼一點也不關心,一個想著我的徒弟將來要當大將軍你這當爹的怎麼一點也不為她高興,於是兩個人互相便有些看不對眼。
“真後悔讓我女兒拜你做老師,我女兒一向是很乖的,一定是被你這個老不正經給帶壞了。”
“什麼話呀,我徒弟那古靈精怪的性子,分明是你這個當爹的給教出來的,老夫跟在她屁股後面跑東跑西,我容易嘛我……”
“胡說,我女兒天生不是讀書的料,她一個女孩兒,讀什麼書呀,讀著讀著就跑進了軍中,還不都是你這老不死的教唆的。”
“老夫還沒來得及教她什麼呢……”
魏什長和顧先生幾乎就是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回了章路縣,不料剛回到家中,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大“驚喜”給嚇住了。
“小婿拜見阿翁。”
一個二十多歲的健碩青年彬彬有禮地拜他做岳父,魏什長當場像被雷霹了一般,傻了。
顧先生捅捅他,道:“魏老頭,你還有一個女兒麼?不錯不錯,這女婿挺氣派。”
魏什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知道顧先生是個混攪不清的人,不與他分說,只氣得怒吼一聲,道:“哪個是你阿翁,滾,快滾。”說著,他操起門後的扁擔便對那健碩青年打去。
健碩青年不敢還手,亦不敢躲,只是拱著手連連作揖,硬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