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開啟被仇龍阻塞的歸路,混血精靈們發起了第二波的衝擊。
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暴徒擠在一起,排成三行堵在街上,前面的戰士舉著圓盾和鶴嘴鋤,他們希望能抵擋住弓箭的同時,用破甲兵器逼退“鐮月”構裝。
再後兩行的混血精靈分別拿著長戟和長槍,看來第一波逃回去的倖存者瞅準了市民民兵們長兵器不多,他們的指揮官依據情報修改了戰術。
如果暴徒們的背後是鱷尾在排程兵力,仇龍可要誇他一句殫精竭慮,混血精靈舉事前武備齊全,作戰時的也算是用心聽命,能靈活的進行臨場應變。
不過,一支軍隊的基礎永遠在於組成它個體,鱷尾高估了自己,亦高估了手下的混混們。
混編戰陣一接近,仇龍就發現了其中的破綻,那些護鼻盔下的暴徒目光膽怯,外圍的混血精靈出於畏懼心理,不知不覺地往內圈收縮,導致他們的隊伍腳步看似嚴整,實際上參差不齊。
“敵龍者先生!”市民民兵們的代理隊長扎澤,在矮牆工事後喊了一聲,“這次您得和我們並肩防禦了。”
鐵匠望過來的眼神帶著許些凝重,仇龍霎時有點困惑,隨後馬上明白了,在市民民兵看來,這回混血精靈的陣勢十分具有威脅性。
鱷尾的戰術選擇不能說是錯的,假若自己不在,暴徒們可以輕鬆反制市民民兵們的遲滯和騷擾,雙方的軍械相差懸殊。
“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鐮月”構裝中傳出的聲音非常冷漠,也別具一番說服力。
仇龍往前跨了兩步,讓自己的位置越過市民們把守的街口,以杜絕敵人纏住他時偷襲矮牆工事。
原本是氣勢洶洶的重型步兵密集衝鋒,被混血精靈們走成了緩步地推進,這讓“鐮月”構裝自如的把控了彼此的間距。
仇龍側過身,雙手握住大劍劍柄,劍尖低垂,斜指地面。
機械魔像的臂長大約三尺,大劍的長度四尺有餘,兩者相加不算持握的位置,計有七尺的長度。
混血精靈們裝配不了大長戟和大型步兵矛,這兩者的長度多為十二尺到十六尺,簡單的運用也非是老練的戰士不可。
故此,暴徒橫陣中的槍、戟均為十尺左右,擺在二三排的攻擊範圍與仇龍相差無幾。
距離感是兵器技擊中的核心要素之一,按致命程度來說,排在第一位也不為過,習慣於短刀棍棒死纏爛打的混血精靈們顯然沒這個覺悟。
但仇龍是甚為嫻熟的,他發動“斷巖斬”時,暴徒們還處於一種矇昧的狀態中,全然無知的踩進了死神的領域。
“鐮月”構裝雙臂拖起大劍,他的動作剛開始很慢,彷彿給人一種錯覺:他揮舞的是一根粗大的鐵船錨,沉重得難以駕馭。
然則仇龍兀然加速的一瞬,沉重的壓力便由大劍傳導到了暴徒們身上,一想到船錨樣的武器將會落到自己身上,有的人連呼吸都嚇得停頓了。
雪白的“別離”劍刃倒映著焚城的烈焰,化作一道絢麗的光弧自暴徒的橫陣邊緣斬入。
第一排的混血精靈們閉上眼睛,只顧將盾牌牢牢的護在胸前,已做好了被大劍抽飛或付出一條手臂的心理準備。
而他們身後的暴徒卻看到,倚為干城的戰友毫無徵兆的齊胸裂成兩截!
盾牌是厚櫸木外包鐵皮,甲冑是硬牛革套著鎖子甲,內裡的肉身壯實強健,正是肌肉和骨骼密度處於頂峰的盛年。
可在仇龍的劍下,它們加在一起表現得尚不如穿著樹葉衣服的稻草人。
長戟手和長槍手沒來及剎住步伐,撞進了衣甲碎片和血肉斷肢中,溼黏的地面令他們靴低打滑。
“別離”斬過一輪的仇龍,沒有收回武器重新站定,而是如鏈球運動員一般,甩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