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變得唯唯喏喏,久而久之,治安官嚴令他,詢問的時候不許出聲。
“不要亂來,一切照規矩辦。”貝利耶板起他原本線條和煦的面容,嚴峻的說到,自然地轉換兩幅截然不同面孔,來表達態度,是老練官僚的基本功,混血精靈頓時噤若寒蟬。
熟稔這些技巧是貝利耶的無奈之舉,他尚算俊朗的五官也平添了一層憤鬱。
規矩,一團治安官自己說不清、道不明,帝國任何一張文書中都找不到的規矩,他還得拼了命的去維護。生意人交了錢,混血精靈們就不能無事去滋擾他們,否則法律系統的官吏們就有權處置商會成員,前提是證據確鑿的情況下。
治安官自己能從“短耳商會”拿一份款項,比他的薪金還多,他原先不想拿,不拿就只能坐冷板凳,想出去辦案,只能拿錢,貝利耶告慰自己,他花的每一個銅子兒都是市民們的血汗,如此他才能在混血精靈的面前挺直腰桿,然而在市民的詰問時落荒而逃。
在案發地走了一圈,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貝利耶·犬牙的屈辱感更重了,市民們不那麼尊敬他了,混血精靈敢在他面前耍威風,手下的市政廳警衛們怨聲載道,都是因為那個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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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英雄很好玩麼,有本事去打舍倫人吶,治安官很想當面質問他。
頭腦中發洩了一通脾氣,職業素養幫助貝利耶回到了案件本身,他想把這個案件無限期的拖下去,這麼多年的官吏生涯,讓他無師自通了這種把戲,雖然少有用到的時刻,但他的直覺不停在警告自己,不辦這個案子你會後悔的,他開始歸納疑點。
比如黃金,這些黃金的主人是誰,除了味道,金條上再無證明它身份的東西,一看就是私鑄的,“短耳商會”有勇氣說這是失竊的贓物,意味著他們把一堆稅吏和法官都拉攏了,這不是錢可以辦到的事情,這是血的權利,高貴血統的權利。
遙州上層圈子裡公開的秘密,到了治安官這裡成了關鍵情報,得益於他的聰穎耳目,他聽說過香蘿氏族走狗的猖狂。
貝利耶還探訪了地下倉庫的失竊現場,已經不能被稱之為現場了,他到了後發現時間都過去了十來天,那些混血精靈一面處理違禁品,害怕被他看到,一面又請他去勘察,浪費了他強忍惡臭的耐力,要知道這些臭氣是混血精靈們抵抗警衛的第一道防線。
收穫尚算有一點兒,貝利耶精研武藝,也是個沒能取得晉升的魔法學徒,評估了大盜的實力後,他又有些慶幸,對方沒犯下連環殺人案。
商會頭領鱷尾跟治安官交談了半晌,臨走時貝利耶十分窩火,處處隱瞞,那為什麼還要找官方來解決此事。
大盜案發時,沒有把金子發散出去,等到城內貼了通緝令,立即出此詭計,混淆視線的意圖昭然若揭,像是回擊“短耳商會”向市政廳求助的行為,結果首當其衝的受害者是自己,貝利耶·犬牙把加害者和被害者的關係一串起來,得到了一個駭怪的邏輯鏈條。
我為什麼會有受害者的感覺呢,治安官反思,確切的說,我代表的是帝國政府的態度啊,貝利耶敏銳的發現,大盜的矛頭指向,似乎是在挑起市民和官方的矛盾,這個矛盾加碼在市民跟混血精靈已有的衝突上。
但有什麼意義呢,貝利耶不解,市民們既沒能力反抗混血精靈,又無法逼迫市政廳站在他們這邊,還能暴亂不成,帝國的歷史證明“短耳商會”這種組織,是禁之不絕的,唯有控制,這亦是治安官事業上無奈的關鍵點,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選擇扞衛規矩。
往好處想,大盜的行為是在警示官匪勾結的危害,往壞處想,這是在遙州急需團結一致的時候,分裂民心,貝利耶的冷汗下來了,若是牽扯到城內有敵軍奸細的話,他一個治安官能起